多做慈善之事,多行施舍之义。经商买卖,不在乎钱赚得有多少,够花用就行,别让人因为这个而抓住了把柄。” “是,妾身明白了。”赵萱点头应下。 安陵容又细细地交代了旁的事情,才让唤来翠音,让她亲自送赵萱出宫。 秋日惊雷一事却在宫内宫外引起了轩然大波,世人并不知情,怪异的天象总会被人看作是上天示警,朝中百官议论纷纷,最后剑指年羹尧。 以甄远道为首的都察院众臣详细罗列了年羹尧的罪状,联合刑部,奏上年羹尧大罪九十二款,包括大逆之罪五、欺罔之罪九、僭越之罪十六、狂悖之罪十三、专擅之罪六、贪黩之罪十八、侵蚀之罪十五、忌刻之罪六、残忍之罪四等等,条条论律当斩。 朝堂上争吵了一个多月,终于在隆冬来临之时,皇上做出了决断。 “朕念青海之功,不忍加极刑,赐年羹尧自尽,年富问斩,诸子年十五以上皆戍极边。”皇上落笔写下最后一个字,听着殿外年世兰一声又一声的哭求,心里烦躁得很,将手中的狼毫扔到一边后,喊来苏培盛,“你去跟她说,就是求见三百回也没用,朕不会见她。” 苏培盛哑口了一瞬,抬头为年世兰求情:“皇上,年答应这回连头都撞破了,要不,您还是见一见她吧。” “你如今的差事当的是越发好了,连朕的旨意都敢驳回了。”皇上眯了眯眼睛,怒斥了一句,但心里不由地还是软了三分,皱着眉轻啧了一声,“找人医好她的伤,让她回翊坤宫好好养病。” 甄嬛服侍在侧,默不作声地低头整理案上的奏折,仿佛全然没有听见皇上的话一般。 苏培盛领旨退出去,只见年世兰跪在青砖上不住地磕头,哭得声嘶力竭:“皇上,您如何惩罚臣妾不要紧,只求留下兄长一条命,就当是留一条犬马在身边为您尽忠效力啊皇上……臣妾求您了,皇上——” “小主,天寒地冻的,还是赶紧回去吧,皇上说了不见您,您何必这样苦苦哀求呢?”苏培盛受过年世兰不少恩惠,念及以往她的好处,不忍心看她这般凄惨,苦口婆心地劝道。 年世兰却听不进去,她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除了拖着病体来哭求皇上,她还能做什么呢? 额头的疼痛抵不过心痛,年世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哀求,却始终等不到皇上走出养心殿看她一眼,一股甜腥从喉咙里涌上来,她猛地呕出一口黑血,昏死过去。 闭上眼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明镜般的天空缓缓飘落下雪花,宫殿四角方方,围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 下雪了啊…… “听说年答应病得很重,那日从养心殿回去后,呕血不止,连床都下不来。”晨起请安,欣常在说起年世兰来,“看着实在是可怜。”嘴上虽这么说着,可是脸上的笑意却畅快万分。 年世兰下场凄惨,后宫所有人都乐见其成,往日里她那般骄横,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如今落魄了,自然也不会有人上赶着去拉她一把,各个都恨不得踩一脚上去,只是碍着皇上,不好付诸行动罢了。 安陵容看了一圈,最终视线落在曹琴默脸上。 曹琴默脸上带着一股被压迫多年终于一朝扬眉吐气的笑意,顺着欣常在的话锋,指桑骂槐地跟了几句,笑容更深了。 “你也看不惯她,是不是?”坐在安陵容后面的甄嬛忽的轻声开口。 安陵容回头看了一眼甄嬛,忍不住相视一笑,她浅浅喝了口茶,低声回道:“她以为年世兰倒了,自己便能得势猖狂起来,真是可笑。再聪明的人若是太过骄傲自满,终究会以惨败收场。” 甄嬛敛眉轻笑:“说的极是。” “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皇后突然开口,点了安陵容和甄嬛,笑里藏刀,“说出来也让众姐妹听听,别藏着掖着的。” 安陵容眼眸一闪,笑着回道:“说出来怕被各位姐姐打嘴。”她看了眼甄嬛,继续说道,“臣妾正和莞姐姐说,等下一起去翊坤宫看看年答应,好歹也是皇上身边服侍多年的老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臣妾实在不愿看她结局如此困顿潦倒。”她顿了顿,做出一副哀伤的样子,“臣妾初进宫的时候,年答应对臣妾也算有提携之恩,虽然后面闹得有些不愉快,但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不然和那些畜牲有什么分别。” 话音落地,曹琴默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极为难看,安陵容看在眼里,心里忍住笑意。 众人的脸色也都变了变,只有皇后,宽宏大度地做出一副慈悲圣母状出来:“容嫔说得是啊,年答应虽然作恶多端,但皇上罚也罚过了,她也自食苦果,遭到了报应,众姐妹纵使不顾念昔日情谊,也不该落井下石才是。”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道理虽站不住脚,但皇后非常清楚,这话谁最爱听。 “皇后说得很好。”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