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让豆蔻来为我施针,我的身子的确是好了不少,倒是你,比我上次见到你时又清瘦了,还怀着孩子呢,怎么也不好好保养自己,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可怎么好。” 安陵容只是抿唇笑笑。她也不想这样,只是宫中度日,需得事事小心谨慎,如此忧心之下,也难有心宽体胖的时候。 “今日来见你,实在是我担心你。”端妃说起今日来意,“富察贵人遭此横祸,绝非意外。我今日本是赴约而来,只因身子虚弱,来得晚了些,到的时候,你们都已经进了偏殿,花园里无人,我看了一圈,发现了这个。” 吉祥打开手里的盒子,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瞬间飘了出来。 安陵容顿时捂住了鼻子,一阵恶心,莳萝赶紧将盒子关上拿了出去。 “早听说你怀孕时对气味敏感,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端妃坐到床头,抬手给安陵容顺气,“这是猫薄荷,是猫儿一贯喜欢玩的东西。” 见安陵容气顺,端妃便收回了手,继续说道:“我听说富察贵人小产,是因为一直叫松子的猫突然扑了出来,你不觉得奇怪吗?虽说猫在春天容易烦躁,可是松子能被送进皇后宫里,必定被调教过,它为什么会突然伤人?而且,只扑向富察贵人呢?这其中若是没有人为,我绝不相信。” 安陵容怔了许久,方才那一股子味道犹如一阵大风,忽的吹开了盘旋在她心头的迷雾,她怅然地看向端妃,苦笑道:“娘娘,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想必和娘娘猜测的一般无二。”她指了指被拿出去的猫薄荷,“那味道,今日我似乎在富察贵人身上闻到过,我当时还以为是她所用的脂粉,却是没想到这一层。” 端妃了然地点了点头:“如此,这就说得通了。”她担忧地看向安陵容,“如今,富察贵人的孩子没了,这宫里有孕的就剩下了你和莞贵人,你月份大,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幼子无辜,孩子都是父母的心血精华,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你和孩子遭到迫害。” 安陵容强撑起笑容:“娘娘慈母心肠,想必对温宜也是诸般疼爱。” “温宜那孩子圆润可爱,我自然是要疼她的。”端妃露出笑容,“我知道,把温宜记在我名下是你从中周旋的,曹琴默虽心有不甘,但碍着皇上,每个月总要来那么一两趟。不为别的,就为着温宜,我也要抓紧调养好身子才行。” 安陵容眼眸一闪,突然明白曹琴默的异心出于何处了。 原来是端妃重振旗鼓,让她有了温宜可能会被抢走的危机感,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往上爬了。但又不想太过仓促地砍掉她这棵树,所以在她和华妃之间两头兼顾的同时,自己也在悄悄发力。 哼,真是头白眼狼。 “说起曹琴默,我多说两句。”端妃又说道,“她是比华妃更难缠的人,此人蕴锋刃于无形,你若要和她打交道,得有十二万分的小心才行。” “多谢娘娘提醒,嫔妾谨记。”安陵容认真地点头应下。 送走端妃,安陵容疲惫地靠在床头,呆呆地看着虚空中的一点,良久无言。 翠音回来后见安陵容还没有躺下,有些奇怪:“小主怎么了?可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吗?” 安陵容摇摇头,顿了顿,又点头:“明日,替我去请淳常在,就说我新做了糕点,想给她尝尝。” “是。” 安陵容和衣躺下,却没有丝毫睡意。 那猫薄荷的味道,她不仅今日在富察贵人身上闻到了,前阵子,她还在淳常在身上有闻到过——安陵容宁可相信淳常在是被利用的,也不愿相信这是淳常在做的。 “嗯,好吃!”淳常在左右开弓,吃得停不下来,满脸都沾着糕点屑,像只贪吃的小花猫。 “好吃就多吃点,等下再带点回去。”安陵容看着淳常在天真烂漫的笑容,心头翻涌无数情绪,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能问出口,只勉强笑着说道,“淳儿,如今莞姐姐也有了身孕,你可送过礼了?” 淳常在吃糕点的工作微微一顿:“我还不知道送点什么好呢,且让我再挑挑。” “那日你送我的银镯子,我让莳萝好好收着呢,等孩子一出身就给她带上,到时候白嫩嫩的两截藕臂配上你的银镯子,定会憨态可掬。”安陵容坐在榻上,肚子往下盖着柔软的兔毛毯子,她捏了捏手心,开口道,“昨日我又在富察贵人身上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好像你送礼那日,我在你身上也有闻到过,怎么,你那日是有去过延禧宫吗?” “是啊。”淳常在坦然点头,捧着茶杯喝了口牛乳茶,“我还给她送了匹蜀锦当礼物呢,就是昨天她穿在身上的那件。皇后娘娘说颜色太嫩,她穿着不合适,就随手赏了我,我想着平日送礼给富察姐姐的时候,她不是嫌小气就是嫌便宜,蜀锦难得,这个当做礼物送她,她总不好说什么了吧?果然,她一眼就很喜欢,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