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华妃紧张地看着周楠。 周楠仔细感受着手指下的脉搏跳动,沉默许久,直到感觉华妃已经有些着急了,才收手缓缓起身,挂上一副惊喜的笑容,说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确有一个月的身孕了。为求保险起见,娘娘可再召两位太医前来诊脉。” 华妃微微一愣,恍惚了一会儿才万分欣喜地摸着肚子笑出声来:“好、好,本宫终于等到这个孩子了。周太医,你医术了得,又能干,本宫只信你一人。”又让颂芝拿来三张大额的银票给他,“本宫说过,若能顺利怀上龙胎,另有奖赏。这三千两的银票你先拿着,好好为本宫调理身子,往后还有你享福的时候。” “是,多谢娘娘。”周楠故作惶恐又贪婪地将银票收下,而后起身离开。 颂芝自是为华妃高兴:“娘娘,好不容易有了皇嗣,可得快点告诉皇上才行。”她笑着哄华妃,“皇上如此疼爱娘娘,前朝又有大将军在,娘娘如今又有了孩子,这后宫再没有人能越过娘娘去,便是皇后,日后见到了娘娘怕也要低头三分呢。” 华妃眼中带泪,笑得极为开心,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劲儿来:“皇上明日回宫,这事儿不必急着和皇上说,等本宫胎坐稳了再告诉皇上也不迟。”她扶着颂芝的手走到榻上坐下,“要说富察贵人可真是个没福气的,刚怀孕宫里就闹起了时疫不说,这都四个月了,居然还能被猫扑着小产落胎,那日赏花那么多人,那猫谁都不扑就扑她,冤不冤哪!” 华妃娇笑着拨弄着欢宜香:“幸好那日本宫站得远,没磕着碰着,不然可就要伤着孩子了。” “娘娘,如今您有了身孕,这欢宜香是不是先收起来不用的好?”颂芝看着焚香的香炉,问道。 “周太医说了,这香没有半分伤胎的东西,用着也无妨。”华妃起身,示意宫人打开香炉,又往里面撒了点,“皇上最爱本宫用欢宜香,若是来了没闻着,可是要生气的。” 华妃深深吸了一口欢宜香,露出陶醉又迷恋的神色。 午后,安陵容正在小睡,朦胧睡眼间,忽然瞥见一抹熟悉的明黄坐在床边,眨眨眼醒了三分:“皇上?” 皇上正坐在床边眯眼休息,听见安陵容的声音猛地惊醒。 “皇上不是明日才回吗?”安陵容坐起身来,抬手摸了摸皇上风尘仆仆的脸,“定是赶着回来的,皇上躺下歇会儿吧,臣妾给你揉一揉,松泛松泛。” 皇上一言不发,伸手握住安陵容的手,声音嘶哑低沉:“朕在河南,听说了你和富察贵人的事,记挂得很,一料理完事情就回来了。皇后说你那日脸色很不好,朕想来看看你,亲眼见着你安好才能放心。” 安陵容看出皇上的伤心,温柔浅笑道:“臣妾有皇上记挂,一切安好。” 皇上摸了摸她的脸,短暂地笑了笑,转而说起富察贵人,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悲伤:“富察贵人的孩子没有,朕又没有了一个孩子。”他垂眸看着地上铺着的毯子,恍惚道,“为什么,朕的孩子都不能好好地活下来。” “四郎别胡说,六阿哥这不就活得好好的吗?”安陵容从未见过皇上这般,忙开口劝慰,“还有臣妾和莞姐姐腹中的孩子,定也能好好地活下来。”她展眉笑道,“莞姐姐有孕两个月了,皇上高不高兴?” 皇上抬眸看向安陵容,落进眼里是她温暖动人的笑容,心头一动:“嗯,为着这个,朕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安陵容眨了眨眼睛,无声地问他。 “莞贵人前些日子因为她父亲被贬官的时候,受了诸多的委屈,现下她怀有身孕,朕想着要补偿她点什么。”皇上缓缓开口说道,“朕想晋封她为莞嫔,你觉得如何?” 这是藏在皇上心里多年的亏欠。曾经的纯元皇后千辛万苦也没能生下二阿哥,还难产离世,如今甄嬛有了身孕,皇上觉得,上天是将那个孩子再一次送回到了他的身边,在得知甄嬛有孕的那一刻,他就对这个孩子抱有了异于常人的期待。 但是封嫔一事,皇上却也不得不考虑安陵容的心情。 为着安比槐治理盐务阵仗颇大,皇上歇了晋封安陵容为嫔的心思,如今却又要封莞贵人为莞嫔,他怕安陵容吃味。 “皇上决定就行,问臣妾做什么呢?”安陵容有些奇怪,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皇上总是来问她的意见,可是她位分又不够,哪里能做得了主?难不成她说一句不行,皇上真就不做了吗? 安陵容不会知道,如若她开口说一个不字,皇上定是会以她的心意为先。 安陵容想了想,以为是皇上觉得她会因此而吃醋,才特意问她。于是便善解人意地说道:“莞姐姐近来确实是受了委屈的,那日曹贵人还堂而皇之地在景仁宫门前嘲讽姐姐久承圣恩未能有孕,姐姐被气得晕倒,险些酿成大祸。” “曹贵人近来是有些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