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生病取消了晨昏定省,我窝在碎玉轩里避着不见她倒还好些,如今出了这档子事,真怕哪一天她也盯上我,让我也去一趟翊坤宫。”她目光落在远处空荡荡的东配殿,感叹道,“皇上真是护着容妹妹,早早就把她禁足关进了梓椿阁,华妃便是想找她麻烦也找不到人。” 沈眉庄也是轻笑,说道:“我倒是觉得容儿这事只是偶然罢了,偏你,硬要说成是皇上护着她,禁足的事情也能是随便就能下旨的?如今这宫里除了华妃,也就你还得皇上宠爱了,前些日子还抽空来陪你用膳。”说起安陵容,沈眉庄也是担忧,“眼看着容儿禁足也快有两个月了,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放她出来,若是皇后娘娘没有生病,倒还能劝一劝皇上。” 甄嬛只是抿了抿嘴角。 她认为皇上禁足安陵容是为了保护她这件事情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有意试探过皇上才得出的结论。那日她对皇上提起安陵容禁足快有一个月了,想着让皇上念及往日情分放她出来,结果皇上意味深长地同她说了一句“近来宫中恐要起风波,容儿不宜出来”,甄嬛才明白,安陵容并非是被皇上厌弃,而是得了皇上的重视。 不得不承认,那一瞬间,甄嬛是有些嫉妒安陵容的。 她自认为自己是后宫里最得皇上宠爱的人,也曾祈求皇上宠她的时候多一份真爱,但皇上并没有给她一个承诺,而是转头真心托付给了安陵容,这样的落差让甄嬛未免有些难受。 她该从何说起呢?皇上待她自然也是很好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甄嬛只能苦笑,就连她自己也开始厌弃自己,觉得自己贪心不足。他是皇帝,心里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人,一颗心切成好几份,一份爱分给几个人,这是多么正常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会觉得心痛呢?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安陵容呢? “别想了。”沈眉庄见甄嬛深思不语,便知道她又自己钻牛角尖了,“明日就是赏菊大会了,皇后娘娘抱病,所以一应事宜全权交给了我。如今宫里的风向变了,华妃虽还没有恢复协理六宫之权,但众人已经事事为她马首是瞻,我虽担着操办赏菊大会的名头,能使得动的人却寥寥无几。” “辛苦姐姐了。”甄嬛勉强露出笑容,又同沈眉庄说了几句。 沈眉庄手头一堆事情,没再久留。 竹青端着刚泡好的茶走进来,殷切地关心甄嬛:“小主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奴婢去请温太医过来瞧瞧?” 甄嬛摇了摇头:“没事。” 竹青眼珠子转了一圈,忽而说道:“小主前些日子让奴婢去梓椿阁送东西,打眼瞧着,容贵人倒是什么都不缺的样子,豆蔻姑娘把东西接过去的时候,连句好话都没说,跟理所应当似的。”她忿忿地替甄嬛打抱不平,“奴婢是觉得,容贵人也忒没良心了,小主待她那么好,她一句感恩的话都没有,倒显得是小主上赶着捧她一般。凭小主的容貌才情,甩她一百条街都有,她还自觉得有资格在小主面前摆架子。” “既然她不缺,那以后就别送了。”甄嬛喝了口茶,淡淡地说道,“这些话以后别再说了,让人听去了还以为我见不得容妹妹好呢。” 见甄嬛神色如常,竹青心里打了个突,请罪道:“奴婢多嘴编排主子,还请小主责罚。” “你不过看到了我不曾看到的东西罢了。”甄嬛对着她勉强露出笑容,“这些事儿若不是你同我说,我根本不会知道。只是总要小心隔墙有耳,别落了旁人口舌才好。” “是。”竹青点头应下,复又瞧瞧打量着甄嬛的神色,说道,“奴婢只是替小主感到不值得,容贵人的相貌不出众,才情也不过平平,若不是先前和小主同住在碎玉轩,她哪里有机会能够日日见着皇上?小主还时常在皇上面前替她说话,这才让她一步步在皇上面前得了脸。小主真心为她,最后却是给她做了嫁衣裳。奴婢是心疼小主。” 甄嬛看着桌子上看到一半的书,落目在一句“好把音书凭过雁,东莱不似蓬莱远”,心里突然升起一股烦躁,抬手将书合上丢到了一边,又想起安陵容曾经说过的“分得皇上宠爱自然是各凭本事,若不得宠,只能反省自己,怨不得旁人”,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抬眸看向窗外,忽然突兀地说了一句:“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 既然如此,那就各凭本事争一争好了。 沈眉庄在圆明园经历了一遭后,办事越发上道起来,纵使华妃明里暗里使了不少绊子,沈眉庄还是把赏菊大会热热闹闹地办了起来,除了日常宫里喜欢热闹的几位嫔妃外,连久居深宫的几位满族蒙族的贵人常在也出席参加,倒是压了华妃一头。 “听说博尔济吉特贵人当众顶撞华妃,华妃气了半晌愣是不敢罚她。”豆蔻将赏菊大会上发生的事情说给安陵容听,“真是奇怪,一个小小贵人,怎么就能让华妃这么忌惮呢?” 翠音给安陵容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