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的。 而眼下,夏冬春肚子里揣上了,浑然忘了安陵容的交代,又听不出皇上的言下之意,连惹皇上生气了也不自知。 “容儿,这阵子要辛苦你一些了,等回宫之后就好了。”皇上出来倚翠殿,来到安陵容的繁英殿,“她性子矫情,少不得你要多忍让,若是受了委屈,只管来和朕说。” 安陵容温柔地笑笑:“夏常在与臣妾交好,又怀着皇上的孩子,臣妾怎么也不会和她计较的。皇上信任臣妾,臣妾自当尽心尽力。”她定定地看着皇上,忽的抬手落在皇上的眉间,语气轻柔,“皇上,臣妾不喜欢你皱眉的样子,若有烦心事,臣妾愿为皇上分忧。日日看着皇上这般模样,臣妾心里疼得厉害。” 皇上微微一怔,抬手将安陵容的手包进手掌,心里一阵熨帖:“朕的容儿,最是贴心。”他顿了顿,转而说道,“华妃,朕不能再冷落她了。华妃的兄长年羹尧正在效命之时,为安定军心,也为稳固朝堂,朕不得不宽恕华妃。”他知道华妃容不下安陵容,所以自是与她多说一些,“华妃的性子你也知道,往后,你少不得要受些委屈。” 安陵容被皇上拉着在榻上坐下,闻言说道:“臣妾不委屈。”她对着皇上眨眨眼,“臣妾避开华妃娘娘,不见她就是了。” “小机灵鬼。”皇上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安陵容顺势靠进皇上怀里,温声说道:“只要皇上时刻记着臣妾,臣妾就不委屈。为了皇上,臣妾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忍受。”她抬起眼眸,认真地看着皇上。 皇上对上安陵容的眼睛,第一次觉得她生了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瞳孔透亮黑润,如同上等的黑曜石一般,虽不似甄嬛美目多情,却别有温雅清秀之美。听着她抓痒般的语调,心里骤然沉甸甸的:“朕对容儿,时刻不忘。” 安陵容埋头抱住皇上,掩去了自己眼底翻涌的情绪。 过了午后,皇上自回御书房召见大臣,安陵容则起身去了闲月阁,甄嬛正在和沈眉庄说着华妃复宠之事:“其实姐姐心里清楚,华妃再起本是意料中事,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我是怕这日子又要难过了。”沈眉庄蹙眉看向甄嬛,见安陵容进来,忙招手让她过来,“容儿,你来了。夏常在的身子好些了吗?” “她不过是矫情,孕吐又有些严重,所以缠着皇上闹了一通,倒没别的。”安陵容浅笑着说道,“倒是姐姐你,好端端的怎么动这么大的气?华妃复宠不是我们一早就料到的事情吗?何苦气坏自己的身子。” “容妹妹说的是,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姐姐肚子里的这一位,旁的咱们都暂且先不管。”甄嬛扶着沈眉庄坐下,笑着摸摸她的肚子,安抚她道,“所以姐姐勿要动气,好好安胎要紧。” “他才两个多月大,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呢。”沈眉庄放缓了语气。 甄嬛忙说:“男女都好,都是咱们的心肝宝贝。”一边哄着,一边扶着沈眉庄坐下。 安陵容坐在一旁笑笑,神色复杂地看着沈眉庄的肚子,转而说道:“今日之事,皇后怕是比我们更头痛。华妃复宠,难保不会被再赐协理六宫之权,一旦华妃重新协理六宫,皇后的日子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过了。” “是啊,皇后都不着急,咱们急什么。”甄嬛点点头,说道。 “你们俩说得也有道理。”沈眉庄暂且放下此事不提,再又说起今日跳惊鸿舞一事来,“今儿我看你跳舞的时候,可把我担心坏了,我知道你会跳舞,却不知原来跳与不跳都是过错。若你早露一手,她们也不至于用这个来算计你。” “幸而莞姐姐没露这一手,不然他们知道了我们会什么、不会什么,岂不是更好算计了。”安陵容却说道,“莞姐姐今日一舞俘获皇上圣心,超出他们意料之外,更是给了皇上一个惊喜。” 甄嬛抿嘴轻笑。 小夏子突然进来宣旨,说皇上请甄嬛去勤政殿品诗,甄嬛即刻起身去了。 安陵容看了眼沈眉庄的肚子,犹豫了一会儿说道:“眉姐姐,近来身子可有哪里不适的?”末了又补充道,“我看夏常在有孕,都连连呕吐,要么就身子懒怠不愿动弹,瞧着姐姐倒是一切都好。” “我也是这么想,除了晨起偶尔干呕之外,我倒没觉得哪里不舒服,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怀了。”沈眉庄无心一说,却不曾想自己竟是说出了事实,“想来是怀相各有不同,我这个是个贴心的孩子吧。” 看着沈眉庄摸着肚子一脸幸福的模样,安陵容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同她说道些旁的。 入夜,华妃侍寝的消息传遍了各宫。 “皇上到底还是心疼娘娘的,哪怕是夏常在有孕,还是要赶着来见娘娘。”颂芝喜气洋洋地给华妃打扮,嘴上跟抹了蜜一样,“奴婢瞧得真真的,今儿在九州清晏,皇上满心满眼的都是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