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无虑。”
论理,周律是不该管这些事情的。但是拒霜跟菡萏这两个丫头一个比一个有个性,周律忍了又忍,没忍住这才多嘴了几句。
苏音叹息着,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话是这么说,可我总觉得这样委屈了她。若是一辈子不成亲,旁人会怎么说她”
“旁人议论是旁人的事情,跟咱们有什么相干”要说周律最不怕的,就是外头那些闲言碎语了,“外头多的是嘴碎的人,就连你我,不是也没能逃得过吗可咱们几时把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了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纠结于流言蜚语,那是自讨苦吃,依我看,菡萏不是那么看不开的人。”
能在如今这样的时代下,坦然地说出自己其实并不打算成亲的话,本身就是一份气概。说实话,周律还有几分佩服她呢,起码人家不喜欢可以这么直接了当地说出来,不必顾及别人的眼色。
但是娘子肯定是得安抚的,周律便又说:“菡萏从来都懂事可靠,她自己便知道自己要什么,你何不试着相信她一回我知道你与她情同姐妹,不忍心让她日后后悔,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依我看,菡萏自己过得好不轻松自在,一辈子如此,也是一桩幸事了。你若是真心疼她,大可以一辈子护着她,有你看着,害怕她老年孤独”
这
苏音失笑,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我是说不过你的。”
她家夫君这张嘴,苏音并不是头一回领教了。只要他有心想要劝和,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且被他这么一劝,苏音仿佛真觉得一辈子孑然一身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
借着炖汤出去避一避风头的菡萏,等汤炖好了之后复又过来。她本还担心夫人会继续就着她的婚事再说下去,不想整个晚膳时都没有人在旧事重提。
菡萏提心吊胆地看了一眼苏音。
不对劲啊。以往但凡提到这件事情,没有半个时辰,她是别想耳根清净的,今儿却是怎么了
苏音没好气地给她盛了一碗汤:“喝吧,在这般贼眉鼠眼地瞧我,又该给你相看对象了。”
菡萏吓得赶忙喝汤。
啧这汤可真鲜呐。还是现在的日子过的舒坦,只用伺候夫人一个就行了,老爷那儿自然有洗墨照看着,洗墨那家伙,如今都已经成家里的管事了,万事不必她插手。可若是成婚之后,就得伺候一家老小,何苦来哉
她虽然肯吃苦,但也没必要受罪。
一场家庭矛盾化于无形。
自此之后,苏音果然没有在追问此事了。
菡萏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暗暗感激他们家老爷英明睿智。
英明睿智的周律如今,正被人堵在府衙院外,进不来,出不去。
要是有人寻衅滋事,大可以打发走,不必理会他们,然而问题是这些人也不是作恶的,且身份还不比寻常,都是各县县令,就连浮梁县走马上任的新任县令方致远方大人都厚着脸皮过来讨教了。
之前浮梁县丢了那么大的一次脸,方大人一直没好意思来周律这儿献殷勤。可是如今余干县一鸣惊人,方大人便有了深深的紧迫感。本来两个县城都差得在伯仲之间,难分高下,如今人家忽然起来了,自己若是不奋起直追,那就再没出路了。
他们浮梁县总不能做垫底的那一个吧。
方致远跟着其余两个同僚便大着胆子过来求周律。他们也不想要别的,就想要府衙也帮着他们养一批鱼。几个月下来,便是门外汉也都学会了。届时,想养多少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周律早知道会有这一日,虽说心里多少有点糟心,但也知道他们都是为了一方县城考虑,并没有多少私心。
只是,府衙的情况周律也不得不考虑:“前些日子虽然进了一批人,但是府衙新开了一个螃蟹池,加上如今又有人养着银鱼,实在抽不得空。”
人手不足,方致远他们也知道。
周律见他们也愁起来了,忽然灵机一动:“你们若是真想学一门手艺,不如这样,各县城抽调一些人手来府城学习半年如何”
半年,自己得了人手,他们学了本事,岂不两全其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