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宋夫人默默不语,没有作声。真出了事,她娘家未必会搭把手,所以只能委屈委屈女儿了。
宋琼生咬着牙,愤愤不平地看着自己父母。都说打蛇打七寸,如今宋玉达也是一招就打在宋琼生的七寸上。别看她在外头嚣张跋扈,可是宋琼生深知,自己只要离了家根本什么都不是。父亲可以轻而易举地收回所有她拥有的东西。
宋琼生不敢赌,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去道歉。
当晚,她便被宋玉达给送回了工厂。
可宋琼生没动,直到第二天,她才终于下定决心,寻了个没人的时候,找上了刘月盈。
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决定去道歉的时候也是酝酿了许久,结果她都豁出去不要面子了,可是被道歉的那一个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听她说完之后,刘月盈只是似笑非笑地瞧着她:“犯不着,我可没有这个福气受宋大小姐的道歉。”
宋琼生难掩怒火“你别给脸不要脸。”
“没道理宋大小姐道歉,我便一定得接受吧,况且我见你这道歉,也未必真心。”
宋琼生真是恨死她了,可想到父亲临出门前说的那些狠戾的话,宋琼生又忍住了拂袖而去的冲动,耐着性子问“你究竟想要怎样”
刘月盈撇了撇嘴“当初你在众目睽睽之下闹出事,如今也该在众人面前跟我们姐妹赔礼道歉。若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宋大小姐还是请回吧,我不接受任何傲慢又勉强的歉意。”
刘月盈说完,仍平静地看着她。
宋琼生的脸色几经变化,最后,兴许是害怕家里真出了变故,又或许是担心自己真的被扫出家门,她还是低下了自己这颗高贵的头颅。
“好,我道歉”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如今刘月盈有了靠山,可她不信,她还能一辈子被刘月盈压着
宋琼生的赔礼道歉绝对称得上轰动一时了。整个羊毛厂的人都过来围观,从趾高气昂到如今的自知理亏,不过只过了两日功夫而已。
也因为宋琼生的以身示范,才叫众人看明白了,昌平县来的这群人压根不能得罪。谁知道她们背后还站着谁呢,可不能因为人家出身不好就瞧不上她们。
刘月盈等也不是什么得理不饶人的,她们只是想要不讲理的另一个当众道歉即可。只要道歉了,这事也就平了。
宋玉达得知女儿被原谅之后,战战兢兢了许久,唯恐自己被拖累,到时候一家老小都跟着遭殃。不过几日之后,他在礼部仍旧无事发生。
宋玉达大着胆子去问了一番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曳了他一眼:“你女儿既道了歉,这件事情也平了。”
“圣上不会再追究”
“圣上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宋玉达将信将疑。
可当今也确实没想将他怎么着。敲打是敲打,但他绝不会因此把一个朝廷命官撸了职。既没有这个必要,也对十二不利。一个宋玉达或许没什么,可他还有岳家。十二太小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宋玉达又谨小慎微了几日,发现圣上当真没有追究他的意思,于是千恩万谢地消停了下来。不过女儿那边还得好生教训教训,这丫头被岳丈一家养废了,养得不知天高地厚,再不管迟早要招来灭顶之灾。
萧琮从宫人口中听说了这件事情的后续,觉得自己错怪了他父皇,遂很有孝心地跑去给他父皇捏了一会儿肩。
当今还没有享受够,萧琮便觉得手酸,于是直接躺倒在榻上。
“你的孝顺也就只值这么点东西了。”当今腹诽。
萧琮翻了翻身,嘴硬道:“可我都把西瓜分给父皇了,那可是我跟苏姐姐她们一起种出来的。等明年,儿臣还想去西北给父皇种西瓜,好不好”
最后那句话说的腻味,甜死人不偿命。
“明年啊,或许没机会了”当今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
萧琮睁大眼睛:“为什么”
“西北安定了许多,朕打算把承平侯调走。”当今早就有了这个打算,周律是个有能力的,当初放他去西北只是为了互市,如今互市已成定例,以他的才能,万万不必屈居在这小小的昌平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