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道:“这个时辰还早,过会儿就有人了。”
苏音没说话,心里却在想着过会儿是多久,难道是他们的铺子位置不好,还是双皮奶的味道不够香
正纠结着,门外忽然进来一个循着味道闯进来锦衣公子。
“老板,你们家是卖什么呢这么香甜”姜彦舟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地带着人进来,一见柜台后的人,他这笑意忽然绷不住了,后退一步气的差点跳起脚来,“是你”
害他输了钱、丢了面子,还遭了一顿毒打的罪魁祸首
周律将苏音拉到身后。
姜彦舟撸起袖子:“好啊,我还想着去找你,你却自个儿撞上来了”
周律眼皮都没抬一下,底气十足地问道:“敢问姜公子所为何事”
“你还有脸问,上回你说投壶九次以后就是稳赢,结果我却一把都没赢,不是你故意糊弄我是什么”
周律可不认这罪名:“那可不是我的错,本来就是这么算的。若不信,我再算一遍给你听听。”
周律说着,便叫张三娘端来一碗双皮奶端给姜彦舟。
还别说,盖子揭开之后那味道香甜喜人,姜彦舟光闻着便知道必是道珍馐。可惜问罪要紧,姜彦舟不得不安下心神继续质问:“那你倒是算给我看,要是算不出来,今天谁也别想好”
苏音扯着周律的袖子,惴惴不安。
这姜公子来者不善。
周律不慌不忙,大大方方地请姜彦舟坐下,道:“以这双皮奶为例,姜公子每日吃一碗,十日过后,是不是就是吃了十碗”
姜彦舟一想,这种傻瓜问题也要来问他
周律又说:“既然这样,投壶也是一个道理。虽说每一轮只能投一箭,可加上第二轮的一箭不就是两箭么,若是投了十次,就投了十箭,总共只有十个壶,若是投了十箭,自然是百发百中的,是不是”
姜彦舟“”等等,可以这么算吗
自然可以的,周律想怎么算怎么算“不用实数,单算概论,上回说投中一次的概率是百分之十,十次相加便是百分之百,双皮奶都能相加,概率为何不能相加,姜公子你自己算一算是不是这回事。”
“这”姜彦舟被他绕糊涂了,伸出十个手指,觉得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可是他说的概率,真的能相加
姜彦舟茫然的看了一眼小厮,发现小厮们的眼神比自己还要空洞迷茫。
姜彦舟深吸一口气,警惕道“你可别骗我,既然真的如此,我为何一次也射不中”
周律拖着下巴,一脸深沉“按理来说应该是可以的,可事实又并非如此,多半是我这算法有漏洞,但我才疏学浅,实在愚笨,前十几年都是这么算的,如今还不明白漏洞在何处。姜公子比我聪明,若来日想明白了,还请告知一声。”
什么人啊这是,感情自己都没弄明白
姜彦舟的火气不上不下,憋了一会儿之后,憋没了。
他也总感觉这套说辞怪怪的,却总搞不懂毛病生在哪儿,那概率能不能相加呢,应该是能的啊,数字都能相加,概率为什么不能相加。
可加上去之后,结果为什么又不对这其中必有猫腻
不行,他一定得弄清楚,姜彦舟气得一口闷下双皮奶,随后恶狠狠地警告周律“你等着,我回去问问人”
周律憋笑点头。
姜彦舟嚯得一下站了起来,临走时候还不忘丢了一块碎银子,凶神恶煞地吩咐小厮“带十份回去”
小厮接过碎银子,转头递给了周律,又从店里打包了十份双皮奶带走。
周律举着碎银子看了一下,轻轻一笑。
人走后,苏音问道“夫君盯着这个看做什么”
“瞧,银馃子上面切下来的。”
苏音一看,还真是。
听说上回这位姜公子把能输的东西都输了,还欠了别人不少钱。想来姜老爷也没有再接济他,才让这位大少爷急得没法儿把银馃子切了当钱用。
怪可怜的。
不过因为他,铺子总算是开张了。苏音还未高兴多久,铺子里忽然又走进来一个人,还是个熟人。
苏音看到他,重新换了一副卑谦的神色。
建平伯板着脸,不痛快地走进这家不起眼的小店。若不是庄子里找不到人,他如论如何也不愿意来这破地方。
进来后第一句便是挑剔“门口摆的什么东西,上不得台面。”
苏音脸“唰”一下就白了。
周律也沉下脸,不轻不重地刺了一句“各花入各眼,我觉得挺好。父亲若是不喜欢,何必屈尊降贵来我这儿。伯府里头不就供着一朵带刺儿的赤蔷薇,那花是富贵,可也扎人,父亲也不见得多喜欢。”
建平伯被他讽刺的脸上挂不住,转而便开始找茬“我说你一句,你就还我十句,怎么好意思开的口当初说好了小住,怎得到现在都不回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