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也有个不得解的困境,还望父亲搭把手。”
苏音屏住了呼吸,似乎知道夫君会说什么。
建平伯却全然不晓,还问“你有何难处”
周律坦白:“我想搬出去住。”
建平伯脸色一黑“不可”
赘婿若是搬走,还不如将女儿嫁出去呢。
“为何不可”周律高声质问,“今日之祸是谁引起的想必父亲也知道。她在外头都能雇凶杀人,在府中更不用说,难道父亲想等着看我们夫妻二人双双惨死于伯府”
建平伯支支吾吾“她她如今应当不会了,不是被罚了吗”
苏音捏紧了帕子,心中微凉,父亲看重的永远不是他们。
周律凉凉一笑,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父亲说这话自己可信”
建平伯也有点恼羞成怒“那你还想如何,你是赘婿,当初说好了要住府里,如今却出尔反尔,叫让人如何看建平伯府”
“父亲觉得脸面重要,还是我们夫妻二人的性命重要”
建平伯想说,都重要,不过面子更要紧。
他看面子也是大过一切的。
周律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若是我们夫妻二人继续住在府中,闹出动静是早晚的事,到时候,只怕就不是丢了面子,而是面子里子一齐丢了。
我如今已经是朝廷命官,便是搬出去住也合情合理,更能还伯府一个安静。若强留下来只会两败俱伤,母亲是个睚眦必报的,我亦是眼里容不得沙子,今早敬茶父亲也能窥探一二了。今日这两道圣旨之后,我们二人的关系更加水火不容,父亲若是不信,明日可回去试探试便知。”
那有那么吓唬人
建平伯觉得周律大惊小怪,心情瞬间烦躁起来,往日赏心悦目的那张脸如今再看,也变成面目可憎了。
他最烦旁人逼迫自己。
建平伯不愿给周律任何回复,只丢下一句“再说吧”,便让人带他去了隔壁的厢房。
他人走后,苏音行至周律眼前,不安道“父亲是不是生气了”
“显然,他更气萧丛云。”
苏音不懂这有什么可比的。
周律却觉得,建平伯虽然对自己不错,但是这份不错十分的肤浅,纯粹是看脸。且建平伯本身也就是个薄情寡性之人,他喜不喜欢自己并不重要,只要能让他更厌恶萧丛云就是了。
建平伯在秋水院歇息了一夜,翌日一早准备上衙时才想到官服还在正院里头,让陈冬青去取,结果陈冬青被骂了一顿无功而返。
建平伯腹诽一句无能,没办法,只能亲自走一趟。
周律也跟他一道。
建平伯因为昨日之事对他还有点意见,不乐意地道“你跟着我做甚”
周律理直气壮地道“母亲不是答应要给我两千头牛羊吗,我今儿来找她兑现。”
嗬真敢说建平伯直愣愣地看着他。
周律目不斜视。
半晌,建平伯终于被他的脸皮折服了,这得多不要脸,多胆大包天,才敢这个时候来要东西反正他是做不出来的。
建平伯接连摇头,一脚踏进正院。
人才刚进院子,就听到萧丛云在里面摔摔打打。她今日一大早让人进宫传话,却被拦下来宫外,这会儿正暴跳如雷。声音大的几乎要将院子掀翻了。昨日的怒火积攒了一夜,不仅没有平息反而越烧越旺。眼下这把火,正好烧到周律身上
“定是那卑贱的奴才,定是他告的状,本宫定要活活剐了他”
随后便是阵阵瓷器落地而碎的声。
这就是周律其实并不太害怕萧丛云的原因,她的蠢流于表面,下手虽狠却全是破绽,当了这么多年的公主,却仍学不会喜怒不形于色。
这样的母亲,如何能养出二姑娘那样波澜不惊的性子这对母女俩,当真叫人费解。
周律望向建平伯“父亲还不愿叫我跟盈盈出去住么”
建平伯犹豫了。
周律道“您且看着吧,待会儿我一露脸,事态只会闹得更凶。”
周律说着,以身犯险来证明自己的说法。
他叫人通报了一声,说明来由,屋子里的咆哮声顷刻间便更盛了。
萧丛云恨不得提刀砍了周律。
她实在是憋屈坏了,明明不是她做的,一个个却非要将帽子扣在她身上,嚣张一世的萧丛云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这打打杀杀的,闹得两边都不好看。
还是苏卿见实在不妥,叫人过来带话给周律,说那牛羊明日便会送到,请他先回去。
周律得了好处,立马退下,临走前还将建平伯拉了出去。
“父亲想明白了没有”
建平伯脸色难看,似乎已经能看到以后鸡飞狗跳的日子了。
周律再接再厉:“父亲,母亲这动静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