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祁明白金淼淼说的话是对的。
眼下,拓拔家主已经娶了冯氏,二人虽然经常吵吵闹闹,但是总归是互相扶持地走了下去。
如果让拓拔家主知道那个鼓励他支持他走到今日地步的女人已经回来了,而且好好地活着,谁也说不好事情再往下会怎么发展。
如果有一天让冯氏知道了拓跋宏的心事,即使拓跋宏已经放下了,但就冯氏那狭隘的心胸,指不定还要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拓跋宏已经没多少日子可以活了,他有限的生命不应该再浪费在这些没意义的折腾上。
最好让A姐从二人的世界中彻底消失,不再出现。
曾祁思考良久,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如此吧。只是,”他突然想起来,“你总不至于不跟你玲姐相认吧?她之前为了找你,甚至陪着孔飞雪一起到宋氏忙了好一阵,还被宋氏那个叫曹天柱的恶心了好几次。”
金淼淼笑道:“我知道的,当时,她和孔主任伪装成宋氏官员,跑到我躲的军营里找我。当时我形势所迫,没办法和她相认,甚至还跟她打了一架。她现在应该还很讨厌我。”
曾祁哈哈大笑起来:“你别说,还真是。她刚从宋氏回去的那段时间,天天都在骂一个叫金淼淼的,说还要再找她打一架,哈哈哈哈!”
金淼淼:“玲姐真是个直性子,她当时对我有些误会,我也没法解释,只能和她打了。”
曾祁:“那不正好,赶紧跟她通话,把事情都说开,该解释的都解释了吧!”
金淼淼:“没问题。只是,我担心,如果你和玲姐都知道了,会不会有一天被拓跋家主知道了去?”
曾祁:“嘿!你当我和你玲姐是那种大嘴巴的人吗?这话说的。”
金淼淼:“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主动说,但万一你们言行上被拓跋家主猜出来了呢?”
曾祁:“不会的,这点你放心,我们肯定把家主瞒得严严实实的。况且,现在家主一心扑在新城建设上,家里还有冯氏和孩子,他都顾不过来,怎么可能有心思来观察我和你玲姐。”
金淼淼这才点头:“好。”
……
和拓跋玲的通话很快就结束了,她因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决定立马亲自来金氏面谈。
曾祁叹了口气,道:“你玲姐就这样,脾气急。”
金淼淼笑道:“没事,我知道她的。性子急,心眼却是透亮的。”
曾祁颔首:“是的是的。”
金淼淼:“那,黄金猎弓,还送我吗?”
她嘿嘿地笑起来。
曾祁以为这个话题可以随着前面的各种认亲情节而被忽视过去,结果,金淼淼按到了最后来等他。
曾祁尴尬地笑起来。
想到一个小时前自己是如何信誓旦旦、义正辞严,现下他就尴尬得想挖个地洞钻出去。
这黄金猎弓是当初金淼淼亲手交给自己的,自己居然还当着她的面编了这么久的谎话。
他突然回过味来,道:“你……你早就知道……你就是等着在看我笑话!”
金淼淼哈哈大笑起来,道:“可是我连使了三个大招都没能看到你的笑话,不得不说您这一口舌灿莲花真是天下无敌!拓跋氏有你这么个谋士和能臣,真是太幸运了!”
听她这么说,曾祁瞬间放下尴尬,笑道:“那是,脸皮厚是一切博弈的胜利起点。”
金淼淼拍着曾祁的肩膀,道:“曾祁哥,你这次来提的这些条件我都会尽量满足,不用什么博弈论。只是,有件事情我想你答应我。”
曾祁正色道:“你说。”
金淼淼:“等我拿下金氏的最高权力,我将对金氏进行全面改造。我不希望金氏再是个财团。”
曾祁愕然:“什么意思?”
金淼淼:“你是否想象过这样一个世界,平等、和谐,人人都可以安居乐业,共同享受社会进步带来的福利。没有人会因为出身于平民之家而被轻视,一辈子接收不到教育,接触不到能改善生活的知识和技术;没有人会因为出生于权贵之家而一世富贵,如果想要获得自己人生的成功,也必须在自己的人生轨道里用自己的双手拼搏前程。”
曾祁咽了口唾沫。
此时,他需要拿捏一个度,分清眼前和他对话的是那个喝酒侃大山的朋友金小水,还是那个手握神力的家主金淼淼。
如果是金小水,那曾祁会跟她说:“傻姑娘,世间从来没有公平,人人都在拼尽全力力争上游,所用手段包括但不限于把其他人踩在脚下。如果人人都平等,事事都自由,那哪里来的梯子把人拱上去?”
显然,金小水是不会和他聊这种话题的。
曾祁重新穿上商业外衣,笑道:“我信不信的有什么要紧?你只管说要我做什么,只要不伤害拓跋氏的利益,我都会帮你完成。”
一句仗义的应承也表达了他的态度和底线:不伤害拓跋氏的利益。
金淼淼:“如果我能在金氏把这件事执行下去,那也许有一天拓跋氏就可以彻底摆脱被边缘化的命运,到时候拓跋氏可以接受到和其他财团一样的知识、技术、资源、机遇,拓跋领域内的人们都可以过上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