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骨悚然。
“阿翁,这个力道何如?若是痛了就唤儿,儿再为阿翁松一松。”
“但无须塞口。”
李弘很怂,但李弘不觉得自己错的真有那么离谱。
“才智为情绪所害,理智为恐惧所夺,汝有何资格为大将!”
“卫尉高?额的天帝啊!身为大代上卿的卫尉高竟亦已反叛乎!”
结果李弘非但要把参考答案直接写到答卷上,甚至还想让李牧给他提供详细步骤?李牧喝骂:“孺子不可教也!”
“敌军虽众,却不过土鸡瓦狗,我军挥手可灭!”
李弘手背被打出一排红印,讪讪的说:“敌军,终究势大啊!”
话语和令鼓一样,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都尉马冲率两千兵马出城为都尉陆高压阵,若战局有变则即刻接引都尉陆高所部回城。”
李弘双手捂着脑袋,低声道:“儿知错矣!”
马服寻硬着头皮率本部兵马上前,看了看杀气四溢的陆高所部,又看了看无措茫然的本部兵马,心头轻叹间沉声大喝:“举盾!持枪!阻敌!”
李牧:……
“前番主帅率联军攻秦,便点了马服某为将,而未点陆兄矣!”
看着李弘这般模样,李牧终究不忍心的教导:“令城中将士高唱乡谣亦或是采用他策以进一步撼动敌军士气。”
在关键时刻,李牧需要第一时间出言阻止李弘的错误部署。
还没等陆高所部杀至,毛遂所部便又掀起一片哗然。
因为内心的恐慌,即便李弘言语间慷慨激昂但行军方略却怎么保守怎么来。
李鲜见状赶忙拔出了李弘的佩剑,以剑刃切开了李牧身后绳索。
“虽然儿错失了良机,但至少也为我军争取了三日时间啊!”
李牧本已抬至最高的左臂转了个弯便重回身前,让两侧肩膀都省了一次折磨。
所以李牧言语间皆不是在以主帅的身份下达将令,而是通过举例说明等方法尽可能引领李弘跟着自己的思路去思考,开发李弘的大脑。
“乃翁本以为汝方才豪言乃是为战事铺垫,却未曾想汝豪言过后却要死守城池!”
为了充分开动李弘的大脑,李牧并没有给出他心里的最佳方案,而只是随意拣了个不出错的方案举例说明,等着李弘给出更优秀的解法,以给予李弘一定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坚持了两刻钟后,马服寻轻声喃喃:“于如此危难之境阻敌半个时辰,为友军争取到了整军的时间,本将已不负王恩!”
“先断敌一指,方才能令敌畏痛而不敢战!”
如果李牧是主帅,他绝对不会采纳这个谏言。
由着李鲜重新将自己绑缚起来,李牧上前几步站在城门楼边缘俯视战场,便见陆高已经率精锐冲出城门。
此话一出,马服寻心里一定。
不是李某不会教孩子,你看泊儿成长的多好。
一个无须猜想、无法逃避的事实被呈现在毛遂眼前。
但,李牧确实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采薇虽然不出错,但却也不出彩。
待再用第二次时,那些最易于煽动的敌军早已被杀,余下将士在听过一次之后也已有了抗性,效果难免会大幅下降,待到第三次用时,便已无甚收效,而若是用上四次五次六次,那没准敌军都听腻了,毫无用处!
“还是说。”李牧定定的看着李弘:“汝心存畏惧?”
“既是想用尽一切办法坚守城池,为何不考虑主动出击?”
他终究为大军争取了三天时间不是吗!
李牧在非常认真的当俘虏,如果李牧不是真的看不下去了,李牧绝对不会开口纠正。
李牧信手从身边传令兵手中取过一卷竹简敲向李弘的脑袋:“让汝多读兵书,汝却只知傻乐!”
“砰!砰!砰!”
李鲜右手拎着一根新绳子,左手拎着一根新软木,贴心的上前询问:“阿翁,可要儿将您再绑缚起来?”
“武安君!”毛遂攥紧缰绳,内心低吼:“已叛!”
“毛相固然善于唇舌,但却无法颠倒黑白,只能以杀平乱。”
“而后趁代军整军之机,派偏师登城佯做主力,派主力北上配合我军伏兵以最快速度全歼呼格吉勒所部!”
李弘用力点头,振奋的说:“令!”
那可是五十倍以上的敌军啊,儿难道不能感到害怕吗?
一听这话,李牧又握着竹简敲了下李弘的脑袋:“愚子!”
“令熟知周边地形的将领率两千兵马出城为都尉陆高压阵,待到前线战事有变便立刻接引都尉陆高回城休整。”
说话间,马服寻策马走出本部兵马,陆高也驱策战马离阵而出,二人与阵前交汇,相视一笑后又并肩回到了陆高阵中。
马服寻所部将士:???
将军,闹呢?!
您怎么顺理成章的就跑去敌军阵中了!马服寻回身招了招手:“跟上本将,回城休整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