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因此而发起攻讦,故而寡人请舅父代为吸引攻讦,寡人再为舅父一一化解。”
“如此可为你我增加更多转圜的余地。”
“舅父且宽心。”
“求和之事乃是寡人之意,必不会令舅父因此而有所折损!”
李园还能怎么办?
他的根基、他的利益、他的野望甚至是他的全族性命都寄托于楚王悍身上。
所以李园当然只能选择原谅他啦!
李园挤出一个笑容:“臣,深信王上!”
不愿继续这个戳心的话题,李园转换话锋:“交接王令之际,长安君意欲邀王上一叙。”
楚王悍冷声一哼:“长安君莫不是有意令寡人蹈怀王覆辙乎!”
昔年屈原变法为何会失败?
就是因为垂沙之战大败后,秦昭襄王邀楚怀王于武关会盟,结果秦昭襄王直接扣押了楚怀王!
直至三年后,楚怀王崩,楚怀王的尸首才被送回楚国。
在无下限这方面,秦国是非常有经验的。
所以楚王悍和李园才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嬴成蟜的见面邀请。
李园颔首道:“臣亦有此心忧,故而直言拒绝了长安君之请。”
“长安君请臣转告王上:不吝出身、唯才是举实乃强国之策……”
听着李园的转述,楚王悍双眼不自觉的睁大。
楚王悍的计划早已存于心,所以楚王悍早已想到了这些困难的存在,
但嬴成蟜却只是在宫外听到了楚王悍的呐喊而已,却已猜到了楚王悍的全盘计划并想到了楚王悍即将面对的问题。
楚王悍如何能不心惊!
“观秦国如何施为?”楚王悍陷入思虑:“外客?法吏?军权?”
思虑半晌后,楚王悍突然发问:“这果真是长安君之言?”
李园颔首道:“臣一字未删、一字未改。”
楚王悍再次慨然而赞:“秦王政何其幸运也!”
“我大楚为何无长安君这等人杰!”
能在短短时间内看到问题所在,楚王悍认为嬴成蟜肯定已经有了一些解决的想法,只是碍于身份不能告知楚王悍而已。
如此允文允武、忠心耿耿的王弟,楚王悍可太馋了!
李园再次开口:“四个时辰前,项氏私兵已至城北二十里。”
“却驻足不前,并无增援之意。”
楚王悍目露冷色:“大族,皆国贼也!”
沉吟许久后,楚王悍沉声开口:“待大军回援,劳烦舅父深入军中,将唯才是举之令公之于众。”
“同时遣卫兵入军,挑选此战所有悍勇者充入正军!”
李园一惊:“若如此,诸贵族必群起而攻之!”
楚王悍眼中多了些疯狂:“若寡人手握军权,谁人敢于寡人面前犬吠!”
“法吏,寡人可遴聪慧之黎民教养。”
“外客,寡人可大开方便之门,诚而请之。”
“唯军权难握。”
“如此良机,寡人不会放过!”
这一战给了楚王悍以极大的心理冲击。
倘若楚国兵力尽数握在楚王悍手中,楚王悍甚至有信心尽取新郑以西、黄河以南、阳晋以东的全数疆域!
倘若正军兵力再增长一倍,楚王悍也不至于被景畴、昭岑等人明目张胆的欺骗,更不会被秦军攻破寿春城!
这一刻,楚王悍对军权的渴望高涨到了极点。
为此,楚王悍宁愿行险一搏!
……
楚王悍匆匆回宫,与李园和亲信们商议该如何夺取大军的控制权。
景畴和昭岑各奔东西的离开宫墙,却又重于昭岑府邸相聚。
“不吝出身,唯才是举?”昭岑将酒爵用力顿在案几之上:“若唯才是举,我等为大楚立下的功、流过的血又如何论算?”
“那些黎民凭甚登临高位!”
景畴也恨声道:“王上是在动摇我大楚的根基。”
“若王上一意孤行,大楚难兴啊!”
昭岑沉声发问:“王上行此倒行逆施之举,景莫敖可有破解之策?”
景畴眸光微凝:“昭兄如此言说,想来是已经有了主意?”
昭岑诚恳的说:“前番景兄与昭某、屈兄言说,不若择一能允你我站着讨公平的公子支持,由他来做大王。”
“昭某思虑许久,以为景兄所言甚是!”
景畴坐直了身子:“昭兄意欲支持哪位公子?”
昭岑长身而起,面向偏厅拱手一礼:“不知公子可否方便?”
偏厅门开,熊负刍阔步而出,拱手见礼:“见过昭左尹、见过景莫敖。”
景畴当即起身还礼:“拜见公子!”
“公子您这是……”
昭岑笑道:“屈兄也有意支持公子,不知景兄意下如何啊?”
景畴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某还以为某与你二人说出那等大逆不道的话已是疯狂。
结果你们俩倒好,甚至都已经找好下家了!
熊负刍在主位落座,笑而开口:“景莫敖无须着急。”
“此等事乃大事也,自当细细思虑才是。”
景畴本就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