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车帘。
打眼看去,史仓就看到了满满一车鹿、獐等野兽的尸体。
嫪毐也同时撩开了一架马车的车帘,又是几条大白腿和一张千娇百媚的面容映入嫪毐眼帘。
“呀!!!”
听到女子惊呼,另一架驷马大车的车帘被撩开。
熊茂目光冷冽的看着嫪毐:“长安君今日吃多了滋补之物,火气颇大,行事粗陋也情有可原。”
“若嫪宦丞也如长安君一般需要女子陪侍,本君可以做主送几名女子给你。”
“但偷窥女子岂是君子之道?”
“在长安君已然不快的情况下还如此偷窥长安君的侍女,与禽兽何异!”
嫪毐赶忙拱手:“下官知错,明日下官必当登门请罪。”
“万望君上海涵!”
熊茂放下了车帘。
待车驾经过嫪毐身侧时,熊茂才淡声开口:“你先坏了规矩就别怪别人坏规矩。”
“你若不顾规矩……呵~你以为长安君还会在意规矩?”
嫪毐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
嫪毐知道,熊茂说的是嬴成蟜不会在意规矩,但实际上说的是嬴成蟜、嬴政、华阳太后等人全都不会在意规矩了!
多方势力有着在规则之内一决胜负的默契,因为这样对胜者的好处最大,而不会导致多败俱伤。
你要掀了桌子、撕破面皮?可以,我们陪你!
但你除了赵姬是嬴政的生母这张牌之外,还有多少张牌可以打?
嫪毐拱手再礼:“谢昌文君提点!”
熊茂没有回应,只是车驾加快了几分速度,随着嬴成蟜的车驾一同往雍宫而去。
看着远去的车驾,嫪毐冰冷的声音从牙缝里迸了出来:“彼其娘之!汝母俾也!”
“安敢如此折辱本官!”
史仓惭愧的说:“嫪宦丞,臣下怀疑长安君借着掳掠女子的名义向城内运输兵力。”
“故而臣下亲自堵住了长安君去路。”
“然臣下看了两辆车,却都未能发现兵丁抓住证据,反而被长安君咄咄逼人。”
“无奈之下,臣下只能曲意求饶,请嫪宦丞恕罪!”
嫪毐轻吸一口气,温声宽慰:“无碍,活着是最重要的。”
“只要你们活着,我等就有希望。”
听见嫪毐这句话,史仓松了口气。
他敢于在肯定会被嫪毐所知的情况下求饶,就是知道嫪毐的这个性格。
万幸,他赌对了!
史仓感激的拱手一礼:“拜谢嫪宦丞体谅!”
嫪毐笑而摇头:“你我兄弟也,何必如此多礼?”
史仓进一步的询问:“但若长安君将雍城现在许出不许进的管理办法上奏朝廷……”
嫪毐随意回应:“无碍。”
“本官会请王太后传令王上,要求增强对雍宫的管控,以免别有用心之人入城传播流言,扰了王太后的心情。”
史仓赶忙拱手再礼:“多谢嫪宦丞相助!”
嫪毐洒然一笑:“你看你,又如此客气!”
“今日史县令受了委屈,必当多饮两爵才是。”
“走走走,与本官同去大郑宫。”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也好好议议长安君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
另一边,雍受寝。
“把门槛拆了!”
嬴成蟜跳下车,指着后门的门槛大喝:“别颠着了本君的美人!”
几名家兵当即上前,抽出长剑三两下将门槛砍了下来。
车队这才逐次进入雍受寝。
嬴成蟜挠了挠心口,开开心心的往寝宫之内跑:“哈哈哈~美人们~本君来也!”
驷马大车停在主寝室门外,一条大长腿当先伸了出来。
待脚丫踏地,此女便拎着宽松的舞衣,任由长发披散,如扑棱蛾子般向着嬴成蟜飞扑而来:
“君上~~~~”
嬴成蟜飞起一脚直接踹向此‘女’胸口,怒声低喝:“滚!”
此女的大长腿还在向前跑,上半身却被嬴成蟜所阻,重心失衡之下直接摔倒在地。
揉着后背,此‘女’娇滴滴的向着嬴成蟜抛了个媚眼:“君上太过无情呐!”
此‘女’身后,各架马车上又有数十人飞身而下,健步如飞的向着嬴成蟜跑来。
“君上,来玩儿嘛!”
“君上不要跑,君上呀~”
“嘎嘎嘎嘎~君上你就从了我们吧!”
嬴成蟜惊声低喝:“都休要过来!”
“放肆!放手!”
“谁扒拉本君的下裳!”
熊茂迈步下车,嘴角微微抽搐。
若是只看下身,那就是几十双白皙修长的腿正追逐着嬴成蟜,试图将嬴成蟜扑倒,绝对是人间美景。
可若是将视角调高呢?
就能看到一双双古铜色、肌肉贲张的粗壮臂膀探出舞裙袖口,两双粗糙有力长满老茧的手正提着裙边,脂包肌的肥硕腰背已经从裙边漏了出来。
视角继续上移,便能看得出这些身穿舞女裙的所谓女子,分明是一群男人!
而就是这群男人,正穿着舞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