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震两眼圆瞪,气得发抖,乾缤兰的话,虽然不全对,但还是戳中了晏震的软肋。 “乾缤兰,你太过分!” “我说的是事实。就算他是我儿子,可是我就是不想看见他,所以才会离开。你这些年就没反省过自己吗?当年你为了自己的儿子,向我家里施压,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水启华,你还要让我嫁给你儿子,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乾缤兰也被勾起了真火,她一直视晏震如仇人,嫁进晏家那天起就存在的恨意,到现在整整三十二年,让她如何还能保持淡定。 能这样毫无顾忌地跟晏震说话,乾缤兰绝对是第一个。 晏震喘着粗气,真恨自己这日渐衰老的身体,如果在几年前,他也不会一激动就胸口犯疼。 晏震痛苦地拧眉,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乾缤兰:“你……你……你滚,你不配当蔚之的母亲……不准你以后再出现……你滚……” 乾缤兰褐色的眼眸里闪过一道痛惜之色,自己真的不配当蔚之的母亲吗? 似乎,是的。 所以她才会悄悄地站在远处看,不敢让晏家的亲戚看见她。 “老爷子!”亚森的声音蓦地响起,一道清俊的身影出现,赶紧地扶着晏震。 亚森警惕地看着乾缤兰,他不知道这是晏蔚之的母亲,他只知道这个女人把晏震气得不轻。 乾缤兰望了一眼晏蔚之举行婚礼的那个方向,眼底蕴含着痛苦,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盒子,交到亚森手里,不咸不淡地说:“这是我送给你少爷的结婚礼物,请你务必交到他手上。” 乾缤兰说完就不再停留,径直走向那扇后门。 乾缤兰一出门就看见了水萄蹲在路边。 水萄只是干呕,除了点点酸水,什么都吐不出来。 乾缤兰停下脚步看了看,眸光里掠过丝丝异样。 “兰……兰姨……”水萄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强忍着眩晕的感觉,她有很多话要问兰姨,可是她现在连说话都感到十分吃力。 乾缤兰洞穿了她的心思,淡淡地笑笑:“我是晏蔚之的母亲,也就是小元宝的奶奶。你现在需要休息,有什么事就去萧夺那里找我。” 水萄呆若木鸡,惊骇不已,乾缤兰的身影已经闪进了路边的房车。 乾廷也被震到了,但他只在乎水萄。 拦腰抱起她,小元宝也呆呆的跟着上车,小家伙在想,原来那是自己的奶奶,难怪眼睛的颜色都一样…… 回到住所之后,水萄躺在床上,小元宝也软绵绵地依偎在她身边,这一大一小的神情如出一辙,同样的皱着眉头,同样的双眼无神。 乾廷一个头两个大,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憋住,终于是问了一个他认为十分严重的问题:“水萄,你上一次列假来时什么时候?” 乾廷的话让水萄有些尴尬,下意识地看看小元宝…… 小元宝并不知道大人说的什么意思,只是茫然地望望妈咪,再望望干爹。 水萄懂乾廷的意思,无非就是意在提醒她是不是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