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麟在离开的时候再三请求梁宇琛和晏蔚之别把他所讲的话泄露出去,直言不讳说自己怕惹祸上身。 梁宇琛望着朱麟离去的背影,不禁摇头道:“这人真是,亏他沉得住气,这么重要的线索,他能憋在心里那么久,如果不是今天恰好被你给遇上……唉,亲情在他眼里就那么淡漠吗?” “我到觉得他这种人比较实在,如果他刚才表现出对这件事过度的热心,反而虚伪了,他之所以这么久都不联系警方,就是怕麻烦,如今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因为良心不安,并非他想追究谁是凶手。这是真小人,比伪君子更容易看穿。”晏蔚之深沉的凤眸里幽暗不明。 梁宇琛闻言,略一怔,想想也是,朱麟还真没做出悲痛欲绝惨兮兮的样子,淡淡的,坦然,那么他所说的话,可信吗? “晏少,你怎么看?”梁宇琛越来越精神,说起案子的事,他可以废寝忘食。 晏蔚之握住茶杯的手,在空中顿了一顿,这件事,怎么又扯到水启华身上了,那个怪圈总是绕不出吗? “我们的直觉不一定是对的,但也有那么一点可能。假设一下,如果朱麟所说的话全是真的,朱浩喝醉之后不是说胡话,或许……朱浩无意中得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涉及到一笔巨大的财富,所以他才那么兴奋,忘形地跟弟弟打电话。再假设,朱浩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寻找水启华宝库的线索,他不愿把即将到手的财富交给别人,当然会想独吞,而指示他的那个人,在发现朱浩有异心之后,一怒之下派人逼问,然后将朱浩杀了,顺便嫁祸到我身上来,一箭双雕。” 晏蔚之不急不缓地说出这段话,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是触动良多. 只要一接触到关于水启华的事,他就会莫名烦躁不安,在纷乱的思绪里,他又能抽离出那么一丝冷静来分析这些线索。 “根据朱麟所说,朱浩是在一次从D国回来之后才开始有变得奇怪了,两人的关系破裂.” “该不会朱浩是被D国的人给收买了,再派人杀了他,嫁祸给我幕后黑手,远藤只不过是个旗子而已,他知道这件事,可他一定不会说。但这些都大部分只是猜测,没有更加切实的证据来证明,所以……梁警司,还是需要你多费神了。”晏蔚之拍拍失神的梁宇琛,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梁宇琛竖起大拇指感叹一声:“晏少,你不写侦探小说真是可惜了,你这想象力,我都自叹弗如。” 晏蔚之很不客气地说:“我是可以随意想象,你却不能,你只能靠证据说话。” “……”梁宇琛投去一个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嗯……我在想,朱浩事先感觉到了危险,所以才会告诉他弟弟,如果他出事,害他的,可能是个女人……女人……要真是一个女人做的,那可就太神了,要么就是有帮凶,才能将现场关于凶手的一切痕迹清理得那么干净。”梁宇琛摸着下巴,手指划过自己浅浅的胡渣。 “哎呀!”梁宇琛陡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猛地一拍脑门儿,蹭地一声站起来,急匆匆往外走,只丢下一句:“晏少,我还有事,先走,回头见啊!” 梁宇琛想起了警局里的张翔! 如果朱浩的案子真是一个女人做的,张翔先前所提供的线索就显得有价值多了,也更有可信度,极有可能他会成为一个关键证人。 张翔说,要是再被他看见那女人,他一定能认出。 也不知道是不是吹嘘的,真能认出吗?梁宇琛脑子混乱,忙赶回警局去了,怎么也要先把张翔的安全保住再说,万一那么不巧地走露了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