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吓了一下,好在最近情形看着好了不少。
嬿央看到自己点头,说:“这事我也听母亲说了。”
接着两人零零碎碎的,说得还是近些日子太皇太后的事,嬿央听了好一会儿,在见到儿女们跑来找自己时,视线好像才终于一变,眼前再出现的是之前她未看到的皇宫里的情形。不过这回的情形有些模糊,或许也和她心里还想着刚刚看到的霁安还有韶书有关,一切都隐隐约约的,她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明明是在梦中,却总感觉自己会被发现一样,竟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看。
是后来才回过神一想,心想情有可原,对于这位太皇太后,在她跟前她总是下意识尊敬,再加上对方排场大规矩严,她直视的时候少有
。
此时,隐约中听到一问一答。
“可算是回来了。”
祁长晏笑笑,随后问:“您最近觉得如何?”
太皇太后:“已经好了不少。”
但其实心里莫名有种预感,但这种预感她谁也没说,只最近惦念着把想见的小辈们都叫到跟前来看了看。
一笑,好好看看平宁这个二儿子,看了看,想起曾经他还小的时候,不自觉乐了乐,“一晃,你都长这么大了。”
“哀家是真老喽。”
平宁公主插话嗔道:“皇祖母您哪里老了?民间有好几l位九十甚至过百的老人呢,您还要再过个十几l年才算得上老。”
太皇太后摇摇头,失笑,她自己知道,她估计是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不再提这个,转而说起别的。
说了许久,太皇太后有些疲了,于是屋里的人都退下去。
嬿央在众人退下时,察觉祁长晏身边还有个人,可不待她定睛细看,眼前视线却再次一晃,她只能看到她眼睛前方的东西,这视线前方自然仍是太皇太后所居的宫殿,同时,察觉祁长晏与那个人走的有点近,甚至平宁公主对那个人也算亲近,还见那人在走出大殿殿门时,扶了扶平宁公主,举止亲近。
嬿央颦眉,之后,在见祁长晏好像特意慢了两步,与对方低语说了什么时,抿了抿唇。
其实祁长晏这特意慢了的步子并不明显,这点甚至还是她最近才发现的。他行为间总是不动声色,从前她完全察觉不出他这一点点的特意,是最近一年多,才发现他偶尔行走间会刻意这样慢了等一等她。
可他现在却在等另一个人。
嬿央很想看看到底是谁,但视线扭不过去,只耳畔有声音,跟前的场景仍然是前方随着行走微晃的场景。
好在,这两人总算没一直说个不停,让她心烦。
她也忍不住努力回想了一遍,宫里可有个这么个人,还是能走到太皇太后跟前的人。
但想了又想,无法,实在是对不上号,想不出到底是谁。
所以只能暂且压下。
但下一刻,压不下去了,因为发现这个人还和母亲还有祁长晏一起坐上了马车,甚至到出宫之后,祁长晏换乘到进宫时的那辆马车时,根据眼前视野变化,隐约觉得她似乎也跟着一起过了去。
嬿央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爱拈酸吃醋的性子,现在也不认为,所以她表情里平静的出奇,但她没察觉,她眼里的不平静若是此时照照镜子认真看,甚至,这会儿几l乎能与那夜忽然看到他和杜雪若一同从夜色里出来相比了。
她现在只察觉到自己心里在平静之后,忽然出现的恍然和无奈。曾经嫁他时,想过她嫁了他后他身边或许不会清净,但那时他是于她和当时林家处境而言最好的选择,所以在定亲之后他后院依然无人时,成亲的事宜按部就班。
嫁了他之后,也难得发现他身边竟是真的清净,从嫁了他后,到怀上霁安,甚
至再怀上韶书,到韶书也虚岁有三岁了,从未见他在女人身上有牵扯过。直至杜雪若冒了出来,但今年也发现只是风言风语误传而已,这回……嬿央忽而闭了闭眼。
她从没见母亲待杜雪若这样亲近过,可这时,却出现一个她从头到尾连风声都不曾听见的人,受母亲亲近,又和祁长晏孤男寡女同处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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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央心想,她和他同床共枕已经十年,竟不曾发现蛛丝马迹。心里不知是凉还是什么,嬿央只觉现在比那回在姑姑家做寿那次,心境还要差上一些。
但这时,倒是突然觉得肩上一重,似乎是祁长晏稳了下她的肩,不过她觉得这或许是错觉,是刚刚马车颠簸那一下里,她幻想出的错觉,没见他的手这回似乎是从别的地方撤回的姿势,好像并非是她这,因为她觉得他的手应该够不着她。
嬿央垂眸,接着又眼不见为净的彻底闭了眼。这次闭眼后,再未睁开过,因为不想去看了。
之后再睁眼,是已经到了国公府,甚至是到了东院两人的房里了。这时看到自己和祁长晏是一同走近门的步伐,她估计是她刚刚听到下人来报,出去迎了迎他和母亲,这会儿两人和母亲分别后回了自己院中,所以才会并行而走。
嬿央冷冷淡淡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