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腿一绊,身形大趔。
脸色更阴了,眼神唰地一抬,狠狠瞪向许冀。
而这时的许冀,也不再压着随从,此时静静守护在了两位小主子身边。
张颅脸色阴了。
但上前再次动手?明显姓祁的手底下这个本事极好,不止他的随从敌不过对方,他更是。
再次上前不过是让自己再次吃亏罢了。
于是,心里再不甘再怒火滔天,此时也得抑着怒气没有直接抄手干起来。
那样太不体面,真动起手来最后也只是两败俱伤。
所以他只能忍着一腔怒火,干瞪着祁长晏。
但瞪了一眼,心里反而更加憋屈了,因为对方完全看也不看他,竟是垂眸,伸手安抚儿女去了。
张颅:“……”
张颅袖一甩,怒气冲冲走了。
走时,阴沉想着下一回,下一回他一定要让祁长晏摔个狠的!但没想到在此之前,他反而被对方揍了两拳。
是的,他直接被对方揍了,在一间只有两人的房间里。
因为祁长晏在那日回去后一问,得知嬿央在此之前竟然还遇到过五大三粗的醉鬼。
是巧合吗?祁长晏觉得有可能,但他也觉得其中不乏有人推波助澜。
于是从这个醉鬼下手,找机会查了几天,最后,发现其中是张颅在暗中推手。
张颅的打算是,借着醉鬼醉酒胆大,对方又是个沉迷女色的,打算以此辱了嬿央,而但凡他碰到嬿央一丁半点,当天张颅都会把这事想方设法宣扬的众所周知。
祁长晏听到许冀把结果报上来时,当时脸色就黑了,眼神更是冒出厉色。
张颅他岂敢!
许冀心知自家主子听了必定极怒,毕竟夫人于自家主子而言……不言而喻。
夫妻几年下来,夫人始终在大人这边未受冷落过。
过了一会儿,许冀心中这个念头也确实得到验证。大人在脸色一阵难看之后,冷冷吩咐了他两件事。
第一件,是把张颅的事暗地使手段捅到对方祖父那去。张颅的祖父不说生性廉洁,也不说多刚正不阿,但这人最忌沾赌,因为对方有个儿子就是因赌博而死,还是被几个赌红了眼的赌徒弄死的,当时张颅祖父的小儿子只是平平常常经过街上,结果对方看他衣着不错,直接把他拖到暗巷里……后来,便因为赌徒求
财不满,狠心下了杀手,且不止张颅祖父的小儿子死了,他身边两个小厮也一并被杀。
当时,满朝哗然。后来,那几个赌徒受张家报复,自然各个身首异处,同样的,那几个赌徒当日出来的那家赌坊,之后也被张家整的很惨。张颅的祖父那阵子几乎是用尽了所有手段打压那家赌坊,也联合了几个御史,当廷上谏。
也恰好,陛下同样不喜这股赌徒风气,便顺势打压。如今各地赌坊早不如曾经规模,也不约而同的,在赌一事上都比从前克制,不敢玩的太过。
现在,张颅仗着他祖父已经退下且回了乡里安度晚年竟敢私下和赌坊勾结起来……
第二件,就是让许冀注意张颅平日动向。
原因吗,就是今日。
六月十九这日傍晚,是许冀第三次来报张颅行踪。
许冀说:“张颅去了一处茶楼,今日于湖边赏景喝茶。”
报完了,他以为今日大人也不会有什么动作,但没想到大人倒是下值后就命他驾车往张颅所在的茶楼去。
许冀疑惑,大人觉得今日正是时候?但接着,稍稍一想也明白了,确实,前几日张颅所去的地方要么是场合不合适,要么是他身边闲杂人等太多,今日正好是位置清净,人也少的合适场合。
许冀越想越是如此,之后,打起精神一心赶马。
半个时辰后,到达地方,他朝马车内说了一声,“大人,到了。”
祁长晏嗯一声,下马车。
下马车后未直奔张颅所在位置,而是先要了间房喝茶,喝了一会儿,才走出屋子。
也是巧了,这时张颅也恰好出来一趟。祁长晏冷冷的想,倒也好,省的他费心思继续等,他朝对方颔了下首。
张颅意外至极。
意外过后,心里只剩对他的不爽,但不爽归不爽,还是同样点头以致意,维持个表面功夫。
祁长晏这时淡淡问:“张兄得不得空,一同喝壶茶?”
张颅:“……”
姓祁的会请他喝茶?
觉得他估计暗地里有些别的什么心思,但还是应了,因为心底不以为然。
更打死他都不会猜到,祁长晏在慢条斯理倒下第一杯茶后,眼神一抬,再看他却是陡然发难。
在眼前突然人影一闪,接着肩上又骤然被人猛摔砸了一拳大疼时,张颅彻彻底底是懵的。
眼睛动了动,难以置信瞪向祁长晏。但其实他连难以置信的短暂机会也没有,祁长晏眼里狠戾尽显。不过这一刻,狠戾却又换成漠漠,只盯他一眼,毫不留情又一个肘击,朝他腹部一拳。
张颅疼的叫了一声。
大疼之后,终于反应过来,怒而反击。但这时祁长晏又一拳挥来,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张颅气的脸上青筋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