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凌朗心道,终于来了! 那人见车内没有反应,又叩了叩车壁:“鬼面,贤妃已等多时。” 凌朗低声开口:“在下方才来过。” 那人抱歉道:“适才我是禀告贤妃去了,出来后已不见你踪迹。” 听到这里,凌朗施施然出了车厢。 那人抬手做请,并未将人往宫门口领,而是带着凌朗绕着皇宫的围墙走了一长段距离。 凌朗时刻警惕着,走到巡逻的御林军瞧不见的偏僻角落,那人转过身来看他。 被此人盯得心底发毛,凌朗淡然地取出鬼面面具戴在了脸上。 那人忽然笑了:“刚想说以往你见贤妃都是戴着面具的,今日怎么不戴了。” 凌朗解释:“适才饮过酒,戴着面具憋得慌,就摘了。” 那人称是,而后指了指围墙:“咱们翻过去吧。” 话音落,那人一跃。 凌朗环视周围,紧跟着也跃了进去。 七拐八拐地在宫里走了不少路,凌朗终于跟着那人到了承澜宫。 贤妃显然等候多时,看到“鬼面”过来,直接问:“太子夫妇死了吗?” 凌朗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贤妃问的是黎宗发下毒一事有没有成,遂垂首道:“还活着。” 贤妃喝骂:“黎宗发这个废物,本宫将那么多期许搁在他们家人身上,却是一事无成。” 顿了顿,她又问:“如今黎宗发可有暴露?” “黎宗发三人已经暴毙。” “暴毙?” 凌朗颔首:“是,他们中了毒,中的正是在下给的毒药。” 即便此刻贤妃不知黎宗发的情况,但明日一早必会知道。 黎宗发是贤妃的人,除了鬼面与黎宗发接头,贤妃定然还派了旁的人。 再则太子殿下没派暗卫处理了黎宗发三人的尸身,想来就是想要贤妃知道黎宗发的死因的。 故而,他在此事上,没必要隐瞒。 瞧他离她距离颇远,贤妃蹙眉道:“你怎么离本宫这般远?” 凌朗回道:“在下这趟死里逃生,晚上喝了不少酒压惊,怕熏到娘娘。” 贤妃“嗯”了一声,方才是有人看他失魂落魄地在不同酒馆晃悠,遂又淡淡问:“你怎么死里逃生了?” “在下看到黎宗发一家三口毒发身亡,当时害怕有人隐在暗处,遂从乡下逃回了城里。晚上想了颇久,觉得太子大抵发现了什么,黎宗发等人才会如此。” 贤妃缓缓点头:“太子其人中了那么多毒,却还活着。此次叫你使用西漠带来的剧毒,就是想要太子一命呜呼,没想到还是让他逃过一劫。”她狠狠拍了下桌面,“这小子狡猾得很。” 夜翊珩身中多重毒素,还能活到今日,除了狡猾,大抵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这不得不叫她提高警惕。 念及此,贤妃看向鬼面,冷冷出声:“你把面具摘了,本宫瞧瞧。” 凌朗颔首,从面上取下鬼面面具,恭敬地呈送至贤妃手上。 贤妃抬起眼皮瞧了眼“鬼面”其人,而后将手中的面具翻了个面,里头所刻弧形还在,遂将鬼面面具还给了“鬼面”。 凌朗重新戴好面具,躬身道:“娘娘,咱们今后该如何?” 贤妃长长吐了口气,忽而呵斥:“鬼面,你可知罪?” 凌朗心头疑惑,头垂得越发低了:“请娘娘直言!” “西漠带来的剧毒数量不多,黎宗发失败,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贤妃怒容满面,旋即又问,“本宫先前命你制作的长生药,你可有做出来?” 凌朗道:“长生药很难做。” 贤妃哼道:“本宫不是叫你制个假的么,表象有长生的作用即可?” “是是是。” 凌朗后背渗出汗水,他幸亏没有多说。 “本宫等不及了,如今我儿受了委屈,我不想再等。”贤妃严词吩咐,“你速制长生药,叫那人扮成道士进宫。” 凌朗只好应下。 未免自己露馅,他不敢问贤妃所指何人。 贤妃闭眼按了按太阳穴,挥手让“鬼面”离开。 在凌朗出了承澜宫不久,贤妃便派亲信去了黎宗发的住所查看究竟。 为防有人跟踪,凌朗上车后,往东宫反方向行了不少距离,而后寻了个客栈住了几个时辰。 待到了清早,凌朗才悄悄回了东宫。 来不及更换衣裳,凌朗直奔寝宫。 这时的夜翊珩与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