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尘若风抱拳称是,旋即离开。 夜翊珩回到卧房,走到床头,对春柳道:“还是孤来吧。” “是。”春柳颔首起身,将碗给了夜翊珩。 黎语颜出声:“只剩小半碗了,你们不必这般。” 夜翊珩修长的手捏着碗,重新落座床沿,舀了一勺递过去。 “身子不适,就该照顾着。” 嗓音是他一如以往的清冷,却含了显而易闻的柔情。 黎语颜檀口轻启,将勺中的燕窝粥吞下,眼眶又忍不住泛了红,很快水雾聚起,汇成泪珠。 夜翊珩又递了一勺粥过去。 “啪嗒——” 泪珠滚进勺中的粥里,溅起小水一朵。 男人连忙将勺子放回碗中,大拇指轻轻拭去她的泪:“怎地又哭?” 被他一问,黎语颜的泪水似决了堤。 她扭身扑到被子上,无声痛哭。 今日在季清羽那,她就没哭过,即便身上难受得无法承受,她都没哭。 而此刻,看他如此待她,那样的柔情,那样的温柔,她就很想哭。 夜翊珩有些慌乱,他将碗放在床头,俯身轻抚她单薄的背脊。 “颜颜你说出来,说出来或许会好受些。” 黎语颜转过身来,用力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哽咽:“我以为见不到殿下了,也以为今生无法将我们前世的那个孩子生出来了。” 男人轻拍她的后背,柔声轻哄:“没事了,没事了,莫哭。” 听她一哭,他的心都快碎了。 且,他总算明白,这个小女人将前世在她肚子里出现过的孩子看得很重。 那个孩子是他与她的! 他是否可以这么认为,为了那个孩子,她不会再离开他了? “殿下,那个时候我其实很怕,但我没哭,我不想当着季清羽的面哭。” 黎语颜哭得肩膀一抖一抖,丰盈跟着颤巍巍地抖。 听到此话,夜翊珩用力将她搂紧。 季清羽真不是个人,怎能如此待她? 黎语颜有些喘不过气:“嗯……殿下搂我太紧了。” 男人闻声,立马将人放开,轻咳一声,复又拿了碗:“乖,把粥喝完。” 不多时,剩下的小半碗燕窝粥便喝了干净。 黎语颜捏了捏手,小声问:“殿下可不可以帮我喊一下妙竹或春柳她们?” 夜翊珩:“怎么?” “我……我想她们扶我去方便下。” 夜翊珩不接话,直接打横抱起她,走往浴房,径直进了屏风后的方便之所。 “殿下,我……”黎语颜的脸慢慢红了,“我还要那个……” “孤知道,你等等。” 男人说着,长腿一迈就出了屏风。 他再回来时,手上拿了一个月事包。 将月事包放到她的手心,他自觉站到屏风外头:“有事唤我。” 虽说此刻的情况令人羞赧,但黎语颜莫名安心。 片刻后,她整理好后挪动脚步。 夜翊珩耳朵一动,怪道:“不是叫你唤我么?”说话间,颀长的身影便进了屏风围起的隔间内,又将她抱起。 黎语颜小声嘟囔:“我其实可以自己走的。” “孤知道。”夜翊珩走得稳当,“肚子还疼么?” 自己的娇妻,自己疼。 他得时刻关注她的状态。 今日季清羽的流氓行径怕是真的吓坏了她。 他现在还不敢想,倘若自己晚到一步,季清羽若得逞后,对她的伤害究竟有多大? 姓季的果然是个畜生,颜颜身子不适,他竟还想着…… 真希望陌尘若风此次去教训,能直接将人打死了! 黎语颜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娇娇软软地道:“好多了。” —— 陌尘若风跃入江阳侯府,找到季清羽住处时,看到不少太医从他的房间出来。 与此同时,恒瑗长公主夜瑗与江阳侯季连城一道出来,对太医们再三致谢。 不多时,这群人往前院行去。 见此状,陌尘若风对视一眼。 陌尘:“此刻是个机会。” 若风:“对,将他断掉的地方重新打断,再将完好的一并断了。” 两人眼神商议好,便进了季清羽的房间。 只见他受伤的手上了夹板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