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下马,又问:“米小姐,可是发生什么事了?你此刻一人在此,是从何地逃出来的?” 黎曼婷警惕地望向他身后清一色劲装的年轻男子们,佯装慌张地摇了摇头。 高原见她仍不说话,眉宇微蹙,暗想大抵因自己拒绝造成她不愿与他说话。 女子心思真难猜。 高原叹了气,抬手让手下牵来一匹马。 “米小姐还是上马吧,你失踪这几日,你家人都找疯了。” 黎曼婷从未骑过马,不过她已被人认成了米欣梅,这算是换了身份的好开端。即便再不会骑马,她也得爬上去。 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寻到她。 原还想着等脸皮完全贴合好,才回京的,此刻看来是不得不提前回了。 隐在暗处的鬼面看到黎曼婷被人扶上马背,面具后的脸阴冷地笑了笑,自己的医术已然登峰造极,改变人的面容已是轻而易举之事。 看着黎曼婷跟着那队人马离开,过了半盏茶时间,鬼面让两手下抬着装了米欣梅的木箱,从一条阴暗小巷离开。 马队走出小镇,高原发了个烟作为信号。 另一个方向的米欣荣见到信号,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观察信号传来的距离,他们相距甚远,但距离京城的路程应当差不多。 其实,不管是高原所在之地,还是他们此刻所在的地方,离京城皆不远,算起来只需两个多时辰的车程。 但因出了京就需细细查探,是以一路费不少时辰。 想到回去能快很多,且马上就可见到欣梅,米欣荣因长时间未能休息的身体一下子来了劲头。 念及此,他抬手一挥,命跟着他的人马旋即回京。 白天烟虽不显眼,但对镇北王府的黎煜景来说,值得关注。 改良过的烟作为镇北王府最常用的信号之一,可见高原亦或米欣荣已取得不小进展。 带着这个消息,黎煜景连忙去往东宫。 —— 东宫。 黎语颜含笑盯着夜翊珩看。 今日一早开始,某人便很有兴致,大清早的,他不是陪她摘荷,就是摘水蜜桃。待日头高升,他便陪她写字作画。 这会子,她说要看书,他便陪她一道。 “殿下今日怎么有空?”她很好奇,“是宫里没送奏折过来?” 夜翊珩抬眸与她对视,浅笑道:“送来了。” “那殿下怎么不去书房?倘若奏折不批,父皇该拿你问罪了。” 此人从一起床就与她待在一处,这让她有些吃不准是何缘故? 说他殷勤吧,没有。 他只是与她在同一个空间内,不远不近地一道待着。 说他疏离吧,更没有。 反正就是她做什么,他要一道跟着做什么。 听闻她如此问,夜翊珩站起来,卷起书册在她头上打了一记。 黎语颜捂了被打处:“打我作甚?” “今日是何日子,你不记着?”夜翊珩又在她脑门轻拍一下。 “今日六月初二,又不是什么节日。” 黎语颜揉了揉脑门,小脸鼓鼓地,显然被他连打两下,很是不满。 夜翊珩叹息摇头:“没心没肺。” 黎语颜忽地反应过来,站起身,拉住他的衣袖,嗓音清亮道:“今日是咱们成婚满一月的日子!” “总算反应过来了。”夜翊珩笑得宠溺,“今早孤便命人去跟老头说奏折延后一日再批阅。” “父皇若不同意呢?” “他若不同意,那就只能原封不动地将奏折送回御书房了。” 黎语颜忽地气道:“父皇明面上说得好听,体谅你体弱让你多休息。事实上每日送来这么多奏折,明摆着将殿下当成免费劳动力。” 忽然被她关心,夜翊珩心情甚悦,他圈人入怀,嗓音清冽:“批阅奏折也不是无用,不少国之大事,还有各上奏大臣的站队,都能从中分析一二。” 再则,他就当提前理政了。 黎语颜捏了捏他腰侧的衣料,语调嫣然:“今日既然是咱们成婚一月的纪念日,那咱们去外头游玩吧?” “这么热的天,颜颜想去哪?” “泛舟湖上,如何?”她说着,兴致却低落下来,“我差点忘记自己会晕船了,本还想着这会子出去,正好可在船上用晚膳,等华灯初上之时,在船上看沿岸的京城繁华,应当是件惬意之事。” “这好办,孤命人去买艘画舫,用膳时,画舫停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