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熬好了,五位婢女轮流喂都喂不进。 春柳道:“殿下,这药苦太子妃一闻就抗拒。” 妙竹道:“太子妃自幼便不喜欢喝苦药。” 冬烟也道:“是啊,太子妃嗅觉灵敏,纵使此刻昏睡着,她还是能闻到。” 夜翊珩夺过药碗:“孤来喂。” 言罢,自个先喝了一口,随即捞起黎语颜的脖颈,薄唇贴上她的唇瓣,将苦苦的药汁度了进去。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这举动委实看呆了几个婢女,她们哪里看过这般喂药方式? 黎语颜昏昏沉沉的,感觉有人将苦药喂给她,她咬紧牙关,双手无意识地推搡,脑袋一个劲地往后躲,本能地不想喝。 夜翊珩怎会给她拒绝的机会,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捏着下颌,唇对唇地将药汁一口一口全度了进去。 硬生生地被灌了苦药,黎语颜小脸都皱到一起。 这般喂药的阵仗,看得几位婢女又脸红又心疼。 说太子殿下心疼她们郡主吧,大抵是心疼的,这样喂药,好歹算他先喝的。 说不心疼吧,大抵也对,因为他这般霸道,丝毫不顾郡主不想喝,全给度了进去。 去岁就看过这般喂药的松果十分淡定,他道:“咱们先去外间候着,两位殿下若有事会叫咱们。” 五位婢女看太子殿下在帮她们郡主擦拭唇角,好似挺细心的模样,便放心又不放心地出了卧房。 松果将人带出,顺手掩上房门。 黎语颜迷迷糊糊地睡着,醒来发现嘴里含着苦味,细细一辨苦味好似又不算多。 不仅如此,身旁有个他。 更要命的是,他的大掌还搁在她的小腹上。 侧头看到床头搁着一只空碗,里头残留了药汁,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被喂药了,方才迷迷糊糊的,她还以为在做梦…… 竟然不是梦。 他以吻喂药! 想到自己后续又被他吻了多久,才将她口中的苦味中和…… 黎语颜甩掉搁在她小腹上的手,坐起身,惊声尖叫:“你别碰我!” 夜翊珩直起身,自己适才竟靠着床沿睡着了。 他捏住她的手:“颜颜,你身子不适,别激动!” 门外的婢女们闻声想进来,松果拦住他们:“诸位妹妹,让两位殿下好生相处会!” “滚你丫的,谁是你妹妹?”秋波搓了搓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 松果瞄了一眼妙竹,奈何妙竹不理他,他只好讨好地笑:“诸位姑奶奶,请你们稍安勿躁!殿下将太子妃救起,他们此刻肯定有话讲。” 若不是太子殿下这段时间确实忽略了太子妃,他哪用得着这般低声下气地求人啊? 史上最难当的太监便是东宫总管,不仅要尽心尽力伺候太子殿下,更要想他所想,急他所急。 但凡太子殿下在乎的女子,他这个太监都得上点心。 这段时间他都快分裂了,东宫有个太子妃,外头还有个女人。 外头那个女人说是太子殿下救命恩人,可他不清楚自家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 至于太子妃,他很亏欠她。先前就说将她看成主子的,可殿下去私会旁的女子时,他帮忙瞒着了。 如今他在听风苑简直不是人,不光太子妃不理他了,连妙竹也不理他了。 秋波抱臂:“喊姑奶奶还差不多。” 松果觍着脸对妙竹笑,奈何妙竹连眼尾余光都不给他。 房内,黎语颜用力甩开夜翊珩的手,嗓音爽利:“你碰过旁的女人,就别碰我!” “我没碰旁的女人。” 夜翊珩再次捏住她的手,这次索性两只手都捏着。 黎语颜想将手抽出,却被他捏得更紧,遂气道:“你们亲嘴了,还是上床了?” “她那么丰腴,睡起来很舒服吧?让你乐不思蜀了。” 脑子昏沉沉的,很多话不经大脑就说了出来。 说了这几句,她也意识到这般质问太过粗鲁,便紧抿了唇瓣,小脸通红。 闻言,夜翊珩终于低笑出声:“颜颜,你吃醋的样子……” 她打断他的话:“我没吃醋!你走!以后不许再来听风苑!” “陌尘若风能来,孤为何不能?倘若你不让孤来,孤只好杀了他们。” 他嗓音冷冷,仿佛说的不是假话一般。 黎语颜黛眉蹙起,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胡说什么?” 夜翊珩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