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面对面,让她心慌。 想起梦里曾有几回,他双手握住她的腰肢,像放物件一般将她放于桌上…… 便是如此面对面,被他于桌上折腾。 黎语颜面热耳烫,慌乱地就想逃。 “我已经在理东西了,今儿开始住到听风苑去。” 等三朝回门就不回来了。 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夜翊珩一手禁锢她的腰侧,一手负到背后,手腕一旋,催动内力。 “不行!” 话落,他俊眉紧蹙,头一侧,噗地吐了一小口血。 鲜血沾在薄唇上,唇色染了一层瑰丽。 血珠往他白皙的下巴上蜿蜒,冷白色的肌肤,鲜红的血,衬托他的俊脸绽放别样的妖冶,莫名有种病弱美人的感觉。 她立时掏出帕子去抹:“你怎么了?” 嗓音含着惊慌。 夜翊珩很享受这种温情,默默看她为他着急慌乱的神情。 见他不语,黎语颜急了,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怎么了?”旋即抓住他在她腰侧的手腕,细细把了脉,只须臾,她喃喃道,“毒素明明降低很多,怎么还会有寒疾之状?” “许是你要离开寝宫,心急导致……”夜翊珩咳了咳,虚弱道,“留在孤身旁,不要离开。” 说罢,口腔内舌头动了动,满嘴的铁锈味。 方才咬得太狠,舌头的伤口估计吃东西都会痛,更遑论激烈吻她了。 怪自己没掌握好力道。 只是此女太过聪明,他这苦肉计不光要自咬舌尖,更要毫无迹象地动用内力让自己气血逆流,脉象紊乱,将体内残余毒素发挥到最大。 黎语颜慌了,眼中薄雾笼罩,霎时间水光粼粼:“我不住听风苑了,你快去床上躺着,我去取药丸。” 她跳下梳妆台。 只走了两步,便被他从身后拥住身子,可怜巴巴地在她耳边说:“别离开我!” 她是他的光啊,怎么能离开呢? 她若真离开,那就一起堕落好了。 届时人间变成炼狱,她那么心软,必会留在他的身旁。 “我……”黎语颜不知如何接话,更不知某人此刻心里的真实想法,“你先放开我。” “你不离开,我就放手。” 黎语颜颇为无奈,安抚性地拍了拍拥在她腰间的手背:“我扶你去床上。” 夜翊珩收了手,高大地身躯适时地晃一晃。 吓得黎语颜忙伸手搂在他的腰上,将他发沉的手臂搁在自己肩头,使了劲将人扶去床沿。 夜翊珩唇畔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待到床前,笑意尽敛。 噗地又吐了一口血,比之方才血量多了不少。 看得黎语颜心惊胆颤,又拿帕子细心抹了,黛眉瞬间紧蹙:“怎么又吐了?”近乎带着哭腔,“你乖乖躺好。”旋即再次把了脉,确实是寒疾发作的症状。 夜翊珩听话地半躺着靠在床头,虚弱地冲她笑。 他容貌似谪仙,皮囊与骨相都生得极好,平日里面上一贯矜冷,此刻却奋力挤出温润的笑意…… 看得黎语颜心尖震颤,忍不住嗔怪:“都这样了,还笑?” 她略略俯身,伸手在他额头温柔地触了触。 额间的柔荑娇柔绵软,带着她特有的馨香,与她的身子一般,惹得他口齿生津。 夜翊珩捉住她的小手,缓缓捏着,嗓音低沉暗哑,似卑微般恳求:“颜颜,别离开我,可好?” 她这般俯身,衣领往下坠了,平白对他敞开了一抹雪白的颈子。 视线往下,衣裳做工精致,曲线被勾勒得甚是明显。 黎语颜叹了气:“药放在哪?我去拿。” 夜翊珩费力地抬起胳膊,指了指靠墙的柜子:“就在抽屉里。” 黎语颜急步过去,打开抽屉取了小玉瓶,回到床边,往手心倒了一粒药丸,递到他唇畔:“快吃一粒。” 夜翊珩捏住她纤细的手腕,唇瓣抿过她的手心,将上头的药丸含了去。 手心的酥麻让黎语颜忍不住缩了缩手,手腕却被他攥得更紧。 只听得他又咳一声,病恹恹地道:“骗你是我不对,但咱们在一起已相处得很好,不是么?” 黎语颜抿了唇,心乱如麻:“我给你倒杯水吧。” “不用,药丸已咽下。”夜翊珩缓缓道,“我知道你打算这两日住到听风苑,待三朝回门便留在王府了。颜颜,你曾说过今后的人生要一起过,倘若这般分开,夜银灰可怎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