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昊穹算看出来了,这几位天晟皇子在面对他这个外敌时,他们的步调出奇地一致。 除了夜振贤!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如今的他得惜命! 想到这里,虞昊穹叩谢皇恩。 皇帝挑眉,大掌一挥,道:“北凉使团回去,带上天晟国书。朕已将亲女贬为庶人,朕对自己女儿都不留情面,如今的局面,已然对北凉皇子格外开恩。” 夜拾失去公主身份,痛哭流涕,硬是不敢反驳半字。 她思忖,父皇明知自己想杀夜玖,又知自己给大哥牵线妃子,如此重罪在,父皇不杀她,可见在父皇心里她比夜玖更重要。 如今的局面,她若大肆反抗挣扎,最后落不到好。 还是等父皇气消了再从长计议! 虞昊穹北凉皇子身份虽还在,但在天晟他要被关入重犯牢狱,且需挖煤度日。如今的局面虽凄惨,但他清楚自己得好好活着,待使团回去禀报,相信父皇会派人来救他的。 这对夫妻各怀心思,他们面上相应的神情全都入了夜翊珩的眼。 皇帝脸色阴沉,嗓音更沉:“取消北凉那几个读书人的功名,把他们打入大理寺,让大理寺判罚吧。” 他已无心情在星宁殿内坐下去了,说了这句,便起身离开。 旋即,虞昊穹、夜拾与孟游被押走。 方才来的几位大臣也连忙告退。 殿内气氛有些尴尬,玲珑长公主动了动僵硬的唇角,将自个带来的礼品随意一放,便出了星宁殿。 随礼宴演变成案件审理现场,让众人始料未及。 剩下几位长公主与皇子公主们也将各自带来的礼品搁下,并说了些恭喜之类的话语,而后纷纷离开了星宁殿。 等他们全都离开,殿下还留着的夜翊珩、黎语颜与黎煜烨相视一笑。 夜玖这才恍然:“今日此局,是你们商议好的?” “你想明白了?”黎煜烨宠溺地在她脑门轻点一下,“殿下说这些给我们当新婚贺礼,你觉得如何?” “好极,好极!”夜玖高兴道,“他们送来的礼,我也不稀罕,唯有今日真相大白才快意!” 说着她环视一周,看着桌面与地面上堆放的各色礼物,没多少欢喜。 忽地,她拉住黎语颜:“你如何知道我的奇珍异宝都被夜拾偷走了?” 黎语颜含笑道:“那日听你们说起库房不见了东西,我想到近段日子你一直在王府,这星宁殿守卫空缺,想来是被人偷了。” 夜玖走到紫檀箱旁,命宫女们将里头的衣裳全扔出去。 看着珠宝首饰贵重摆件们,夜玖这才舒了口气:“这些才是我喜欢的宝贝!” 这些年来攒下来的玩意,可比旁人送的精致贵重多了。 黎语颜瞧了眼箱内物什,缓缓道:“我在家中挑了几样礼品,对比大嫂的有些拿不出手。” 听到大嫂的称呼,夜玖便心花怒放:“怎么会?只要是你送的,那便是贵重的!” 黎语颜颔首:“那好,等你过门,我便送你。” -- 光阴如梭,眨眼几日过去,很快便到了黎煜烨与夜玖大喜的日子。 这一日天蒙蒙亮,镇北王府各院便都挂上了崭新的匾额,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新房设在烨玉苑,苑内各种物什焕然一新。 黎煜烨起了个大早,一想到今日夜玖就要成为他的妻,心头不禁美得冒泡,唇角更是止不住地上扬。 回想他与夜玖的交集,四年来的接触还历历在目,如今她即将成为他的妻。 原想着此生他不会娶妻,能护着王府,能寻到婂儿妹妹的仇人便是他此生的目的,没想到生命中,他又有了一个妹妹。 这个妹妹帮他寻到了杀害婂儿的仇人。 不光如此,这个妹妹还让他认识到了夜玖的好。 以往他最不喜夜玖的嚣张跋扈,如今竟觉着蛮可爱。 如此想着,黎煜烨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前院正厅。 正厅内,黎泰鸿正命人擦拭状元及第的牌匾。 黎煜烨自问自己已起得够早,没想到祖父比他还要早。 下人看他过来,忍不住道:“世子您看看,这牌匾小人已经擦得够干净了,老王爷却命小人擦了一遍又一遍。” “多擦拭几遍有什么不好?”黎泰鸿中气十足道,“今儿喜宴就在正厅与正厅前的空地上摆,到时候多的是宾客来。看到这牌匾,咱们王府尽出武夫的话,宾客们都得咽回肚子里,从今往后,再无人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