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竹见太子殿下不动了,站在净室门口问:“殿下没摸到浴桶吗?” 夜翊珩以拳抵唇轻咳:“还没。” “殿下稍等,婢子去取张毯子来。”说着,妙竹回房。 夜翊珩捏了捏眉心,又抬手挡住视线。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可,他此刻是个“瞎子”,再看一眼不过分吧? 这时,妙竹回来。 她展开毯子,对夜翊珩道:“麻烦殿下将郡主拉起,婢子把郡主裹住,然后殿下抱郡主回房。” “可。”夜翊珩颔首。 今日来麟卿阁他就没戴眼纱,这会子只好硬着头皮装作目不能视的模样,连眼珠子都不转地挪到浴桶旁。 偏生浴桶内的某个女子睡得很沉。 因为要在妙竹跟前佯装自己还是瞧不见的模样,他的视线只能好巧不巧地盯着浴桶内。 怕再看下去,他的脸要烧起来,他只好略略侧过头去。 妙竹将黎语颜的胳膊放到他的手上:“殿下,请拉起郡主!” 闻言,夜翊珩手上用劲,轻轻松松将某个睡得似猪一般的少女拉起。 哗啦啦水声响起,妙竹把毯子裹在了黎语颜身上。 “殿下,可以抱郡主了。” “好。”他又道了一个字。 妙竹腹诽,此刻的殿下莫名有些奇怪哦。 比以往都要惜字如金了! 幸亏是隔着毯子抱某女,夜翊珩不敢想自己若不隔毯子抱的情况。 将黎语颜放到床榻后,他火急火燎地唤了松果,佯装仍瞎的模样离开了黎语颜的闺房。 妙竹嘟囔:“奇怪了,太子殿下抱了郡主多少回了,今日怎么感觉殿下有些害羞呢?” 郡主曾说姓夜的脸皮都厚,真是稀奇,太子殿下竟然会害羞? 殿下若能看见,那岂不是要被郡主勾了魂了? 不过,若是殿下今日能瞧见,她是决计不会叫殿下帮忙抱郡主的。 -- 翌日,黎语颜睡到日上三竿。 起来梳洗后的第一件事,她便去到夜翊珩跟前。 “殿下,今日能瞧见了吗?” 想到昨夜的事,夜翊珩心头一悸,面上云淡风轻道:“不能。” 若被她知道昨夜抱她时,已经能看见,她不得羞恼? 他们自回麟卿阁开始,他便没有遮眼纱,今日却是戴上了。狐疑间,黎语颜抬手摘去他的眼纱:“莫非我的药没有作用?” 看到的瞳仁漆黑如点墨,她哼声:“殿下是在诓我?” 他只有瞧不见的时候,瞳仁才会呈现深琥珀色。 “眼睛不疼了,或许再过会就能瞧见。” 瞧他面色不似作伪,她叹息:“药丸的效果没有立竿见影,难道我医术退步了?” 夜翊珩瞧着她精致的侧颜,阳光镀在她的脸上,无比柔美。 她头上的步摇轻晃,耳珰亦微晃,在她的脸上镀了一层光晕。 能再看见她,真好! 瞧她竟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夜翊珩喟叹一声,将人圈入怀,坦诚道:“已经能瞧见了,颜颜治好了孤的眼疾。” “好你个夜翊珩,竟然诓骗我!” 她抬手捶他心口。 夜翊珩丝毫不躲,宠溺地望着她:“只想你亲手摘下我的眼纱,如此我便可专注地看到你眼中的我。” 听闻此言,黎语颜捶他的动作一顿,只感受到他胸膛里头的心脉律动,一次次加快。 眼前的男子生得极为俊美,貌比仙人,他这双眼尤其吸引人的心魄。 这时,他又道:“从今开始,孤不再戴着眼纱,无人能撼动孤的太子之位。” 黎语颜微微含笑,柔声道:“殿下,我认为眼睛复明之事,等咱们大婚后再公布亦不迟。” 她的意思,他很明白,遂颔首:“听颜颜的。” 在他们两人不远处,跟着四个人。 这四个人不是旁人,正是陌尘他们。 这会子,听说太子殿下能瞧见了,陌尘、若风与松果齐齐欢呼,唯有妙竹沉默皱眉。 松果问她:“你想什么呢?” 妙竹道:“听殿下的意思,是昨夜能瞧见的,还是今天啊?” 该不会是昨夜吧? 松果笑道:“你傻啊,昨夜若是瞧见,殿下怎么需要我带他去净室门口,还让你告诉他怎么走?” “哦,对哦,我傻了。”妙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