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夜翊珩轻触自己的面颊,上头好似还留有她指尖的温柔。 猛地想到她晕船难受,遂疾步出门。 一出门便与人撞到了一起。 见对方是个女子,夜翊珩立刻离她三步远。 那女子拧眉揉了揉被撞疼的肩头:“喂,走路不长眼的吗?” 嗓音爽利,带着不满的质问口吻。 “抱歉,方才行得急。”夜翊珩略略颔首。 那女子这才看清对面的男子,虽说他长着络腮胡,但肌肤出奇地白皙,再瞧他的身量,竟如此之高,这让她的火气降了不少。 “下回走路,当心点!” 夜翊珩再次颔首,错过这人身旁,往甲板走去。 那女子转过身来,细细打量远去男子的身影。 啧啧啧,这般身量,这般背影,她从前怎么就没遇到过呢? 忽然,她看到这男子站到一个少女跟前…… 哼,原来有女人了。 唉,什么时候她也能寻个如意郎君啊? 夜翊珩一把抓住黎语颜的手,沉声道:“外头落雪,你怎么能待那么久?” “我也没待多久呢,这不已经走回来了么?” 黎语颜不好意思地缩了缩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天已经暗了,咱们去用晚饭。” “嗯。”她点了头。 今日在大娘家中饭吃得早,这会肚子是有些饿了。 两人并肩往舱内饭堂走去。 -- 京城,江阳侯府。 季清羽望着夜幕中纷纷而落的雪花兀自出神。 也不知阿颜如今在哪? 就这时,冷松急匆匆而来,抱拳禀报:“爷,有消息了!” 听到这话,季清羽神情一凛:“去书房。” 主仆两人进了书房。 将门关上,冷松压低声音:“别的州有消息传回京,说是废太子连同马车一起坠入山崖,积雪太厚,连尸骨都难寻。” 听闻此言,季清羽俊眉蹙起,他捏了捏自己发冷的手。 与他一般,夜翊珩身上也有寒疾。 以往他以为自己身为小霸王纨绔,定要在京城祸害百年的,没想到如今的他安分守己得连自己都不认识。 虽说大家都以为夜翊珩短命,那时他也这么以为。 但他打心底希望,夜翊珩这个冷酷的东西能长长久久活下去。 没想到今日却听到这个消息。 季清羽不发一言,冷松不好说话。 主仆两人足足沉默了一刻钟。 蓦地,冷松听到季清羽问:“阿颜呢?” 一直垂首的冷松立时站直身体:“爷,郡主她……”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能让自家郡王平静面对。 “直接说!” 季清羽沉了脸,脸上是冷松难以见到的阴沉。 他家爷一直以来都是笑脸相迎,就算再怎么不爽,面上仍会挂着淡淡的笑意。 再不济,顶多笑容尽失。 而此刻,他的俊脸这般阴沉,这让冷松无端地一抖,旋即跪倒在地,拱手道:“爷,据说马车坠落时,车上有女子。” 听闻此言,季清羽连连后退,身体砰的一声撞到了书案,这才停下。 他捏了捏拳,阿颜是他遇见笑得最好看的女子,是他最为窘迫时,出手相助之人。 李羽李语,是世上最好听的两个化名。 难道如今只剩下李羽了吗? 夜高钧,夜振贤,我季清羽与你们不共戴天! 季清羽痛苦地闭了闭眼。 然,夜高钧此人势力庞大,他暂时不能拿他如何。 忽然想到曾经给阿颜下了极乐散的夜振贤,季清羽霍地睁眼。 “冷松,你速选调几人,把夜振贤这混蛋给本王绑了,扔到小倌馆去!” “是,爷!” 冷松打了个寒颤,小倌馆是烟花之地,但里头有的不是女子。 有些癖好特殊的男子,会去小倌馆。 他家爷要把贤王扔去小倌馆,贤王出来,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做得干净些,别让人抓住了把柄!” “是,属下明白!” 冷松领命而去。 -- 船上,饭堂内。 夜翊珩简单点了几个菜,与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