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风将面上的水擦干,抬眸一望,映入眼帘的是一艘官船。 而船上与他挥手之人,是陌尘? 定睛一瞧,果然是陌尘。 只是此刻的他有些鼻青脸肿,倒是叫他一时间不敢相认。 这人被揍得如此,难不成是被歹人所害? 若风从马背上取下宝剑,大喊:“我来救你!” 说话间,足尖一点,飞身上了船。 若风落在船上,脚步还没站稳,看到松果也在,再一瞧,他家殿下正缓步而出。 “救谁?” 夜翊珩嗓音清冷。 若风差点崴脚,将剑收回,结巴道:“属下,属下看,看陌尘如此面容,以为……” 松果抿着唇笑,笑够了才道:“陌尘如此,都是因为他嘴碎。” 流云与吟霜两人双手环胸,齐声冷笑。 若风忽然就明白了,大抵他是得罪了这两个女人所致。 心神一凛间,若风单膝跪地拱手:“殿下,属下失职,并未在南疆寻到神医。此刻正准备上麟卿阁去要个说法,没想到遇到殿下。” 夜翊珩淡淡开口:“麟卿阁你住过不少日子,既如此,你带路。” 见太子殿下要亲自上山,若风忍不住将话说在前头:“殿下,神医其人来无影去无踪,此行,咱们怕是不能见到。” “无妨,孤对麟卿阁甚为好奇,就当游历一番。” 闻言,若风放下心来。 将马牵上船,一路朝着麟卿阁所在山峰航行。 -- 黎语颜在麟卿阁用了午膳,随后午歇。 许是一路奔波没怎么休息好的缘故所致,等她醒来时,太阳已西下。 黎语颜睡眼惺忪地出了房间,问门口守着的婢女:“我睡了多久。” “回阁主,您睡了两个时辰。” “春柳夏桃呢?” “她们在厨房制作糕点,说是给阁主带在路上吃。” 就这时,有人来报:“阁主,有一群人往山上来,若风就在其中。” 若风先前来麟卿阁是单独一人,此次如何带了一群人? “速去告知春柳夏桃,让她们来见我。” “是。” 不多时,春柳夏桃过来,两人已知若风带人上山之事。 春柳抱歉道:“阁主,是婢子失职。若风其人,麟卿阁众人皆已认识,故而他来时,下头有人来禀。” “两个时辰前,他连人带马不见了踪影,我们还以为他不来了。这会子竟领着旁人上山,婢子们甚是奇怪。” 这时又有人来报:“阁主,现已查清,若风是登了一艘官船,与船上之人一道而来。” 听到这话,黎语颜心头莫名紧张。 难不成是他? 想到也有可能是季清羽,她便问:“可有一人眼遮白纱?” “回阁主,这群人中,是有一男子眼遮白纱。” 听闻此言,黎语颜闭眼揉了揉额角。 这瞎子怎么找上门来了? 莫非发现了她的身份? 春柳夏桃齐齐反应过来:“阁主,那人是太子?” 失明太子目遮白纱,天晟百姓皆有耳闻。 黎语颜颔首:“马上通知妙竹,让她收拾下,与我一道从后山走。” 夏桃称是,转身去妙竹房间。 春柳则道:“阁主,婢子先去拦着他们。” 黎语颜叮嘱:“小心点!” 却不想,就在黎语颜转身回房之际,又有人来说:“阁主,那群人已在正厅!” 黎语颜捏了捏手指,倘若瞎子真的发现了她的身份,她再躲也无用。 当务之急,她得先去确认一番,瞎子究竟知不知道她麟卿阁阁主的身份? 思及此,她凑到春柳的耳边,耳语了一番。 春柳赞许地颔首,知会妙竹与夏桃,随后去了正厅。 黎语颜则去了正厅上方的阁楼。 从阁楼那扇贝壳制成的窗户往正厅望去,夜翊珩玉树临风地立在那里,静静欣赏着墙上挂着的各色山水画。 幸亏那些画,她都没署名。 这人智多近妖,倘若让他看出端倪,那就不妙。 这时,春柳佯装不知覆着眼纱的是太子,只对若风道:“你来的真不巧,我家阁主,前几日回来,如今再次游历去了。” 若风叹气:“我说呢,怎么在南疆寻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