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龙颜不悦,怒道:“朕赐婚太子之前,你们黎家为何将她推出来?” 原本选中的是黎曼婷,在黎家人与贤妃的一致恳求下,这才将人选换成了黎语颜。 如今黎老夫人却爆出这个惊人的消息。 皇帝眸中翻滚着腾腾怒火,呵斥:“你可知何谓欺君之罪?看来,宁远侯府离抄家不远了!” 他的眼眸犀利,浑身散发着久居皇位的深深积威。 黎宗发急急跑过去,跪地磕头:“皇上,微臣母亲年迈,尽说胡话,还请皇上恕罪!” 黎老夫人惶恐道:“皇上请息怒!老妇所言皆是实情,黎语颜不是黎宗发的亲生女儿,此事黎宗发亦不知。” 听闻此言,黎宗发颓然跪坐在地。 皇帝挑了挑眉,看了眼这个被元配戴了绿帽子的男人,面上的冷厉收敛了些,沉声问:“此事为何早不说,晚不说?” 偏到他当场指了婚期才说! 黎老夫人垂首道:“老妇也是昨儿才知这个真相,家中老仆昨儿返乡前将这个秘密告诉了老妇。方才皇上定了婚期,老妇觉得还是说出真相为好。若是不说真相,这才是欺君之罪!” “当年张氏偷人生下了黎语颜,后来郁郁寡欢才一病不起地去了。”她说着,又磕了头。 闻言,黎语颜怒火中烧,母亲是被害致死,老太婆竟然泼污水。 她紧紧攥了攥拳,翻身下马,疾步到黎老夫人跟前:“我且问你,你可有证据?” “老仆已经返乡。”黎老夫人对着主位上的皇帝恭敬道,“皇上,将此女与我大儿滴血验亲便是。” 黎语颜冷笑,眸底冷芒毕现。 如今看来母亲的死与眼前这个老太婆关系最大,什么老仆全是托词。 皇帝出行,必有太医随行。 太医在国子监取了水与碗,当场给黎语颜与黎宗发扎了指尖以滴血验亲。 滴血验亲结果,黎语颜确实不是黎宗发女儿。 在将结果给皇帝与太后过目后,太医宣布:“此二人无血缘关系。” 黎宗发愣在当场。 本想黎曼婷失去梁王靠山的话,黎语颜可以嫁个厉害点的皇子,没想到她竟不是他的女儿! 黎语颜再度冷笑,忽而大笑。 太后蹙眉:“这丫头疯了不成?” 看台上的夜瑗心头揪起,实在是看不过去,便提起裙摆行至黎语颜身旁:“阿颜,你没事吧?” 黎语颜摇了摇头:“伯母,我没事。” “宁远侯府是腌臜之所,我庆幸不是黎宗发的亲生女,更庆幸自己与眼前的老太婆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 说话间,她走回黎老夫人跟前,缓缓俯下身,清冷一笑:“你且记着,我娘每晚会去找你!” 黎老夫人一惊,强装镇定:“你一个私生女,还有何话说?” 皇帝沉吟一瞬,沉着脸道:“如此,此女与太子的婚事作废。” “父皇……”夜翊珩拱手。 却不想剧烈咳嗽起来,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咳了片刻,旋即栽倒。 太医们连忙围到太子身旁。 “皇上圣明!”黎老夫人再次叩拜。 霎时间,好些世家夫人对黎语颜嗤之以鼻。 “竟然是私生女,当然配不上太子殿下了!” “瞧瞧,都把太子气倒了!” “她娘真不要脸,竟然与人私通,还把孩子生下来了!” “当娘的如此,当女儿定然差不多!” 郑丽琦阴恻恻一笑,真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让黎语颜不得不离开太子。 如此想着,她袅袅婷婷地走到夜翊珩身旁。 从今往后,只有她才能名正言顺地留在太子身边了。 黎语颜捏了捏手指,说她可以,说她母亲不可以! “敢问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出生时能选择谁人当自己的父母吗?” 此问提出,人人沉默。 她又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然我不知亲生父亲是何人,但此刻,我不允许你们诋毁我的母亲!” “在我心目中,我娘是世上最好的女子!” “当年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尔等不知。” “仅凭一个老妇之言,你们就断定了我娘的人品,难道天晟京都人士个个都是如此恶意编排诽谤之人?” “事情的真相,我会查!” “害我娘的人,一个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