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刚开始门响动,以及轻微的脚步声,再无其他动静。
装昏迷的秦少野不由得眉心动了动,完全感觉不到病房里有人。
他强忍着没动,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久到叶岑溪来这里的事情,恍惚是个错觉。
不得已,他只好睁开眼睛。
入目,便是叶岑溪红着眼眶的脸,以及冰冷的视线。
“装病重,很好玩吗?”叶岑溪冷冷开口。
她不惜得罪石绾,下午旷工,过来看他,到最后却是被他骗来的。
他真行!
秦少野知道瞒不了她,他住在普通病房,也没个医生和护士来‘抢救’。
他的状况也确实在好转,很容易看出端倪。
可他的本意,就是想尽快见她,把话说清楚。
只是现在,见到叶岑溪一脸的焦色和疲惫,秦少野有些后悔了。
可事情已经做了,没有回头箭,悬崖勒马间,秦少野主动开口,“抱歉,我只是想见你,我想知道你跟我说分手的具体缘由。别说你不在乎我,我不信,否则你这个时候,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叶岑溪忍着鼻尖的酸涩,转身就走。
秦少野想都没想,掀开被子下床,拉住她。
动作有些剧烈,扯动了伤口,秦少野脸色骤然惨白,倒真像病入膏肓,“我们有话直说。”
叶岑溪被吓了一跳,她也顾不得走,赶紧把秦少野拉到床上。
她掀开他宽松的裤管,小腿上的绷带,并没有渗出血,她松了口气的同时,退到病床不远处,不免大怒,“秦少野,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我该问你。”秦少野蹙眉,“到底有什么话不能直说,你必须跟我解释清楚,前几日为什么突然要跟我撇清关系。即便你真的不想跟我继续,也让我心里面有个底。”
叶岑溪手指僵硬地蜷紧,额头渗出冷汗。
病房被床帘遮挡,有些昏暗,恍惚间,她好像听到妈妈跟她说:“你怎么什么东西都要跟你姐姐抢,滚开,不要在我面前碍眼。”
她再次没出息地退缩了,支吾道:“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草草打发几句,叶岑溪转身落荒而逃。
秦少野没有追出去,他把方才叶岑溪的异样,全都看在眼里。
一直守在外面的云知杭,见叶岑溪脸色苍白地跑出去,下意识就想追过去,可思索三秒,他便顿住脚步,心情沉重地推开病房门,问道:“她脸色很差,你跟她说了什么?”
秦少野没说话,而是阖上眸子,静静想着心思。
叶岑溪不愿意跟他说,但显然有什么苦衷,或许,只能从别人身上下手。
而后,秦少野没再着急叶岑溪的事情,因为太着急,反而会适得其反。
他让云知杭去了趟秦家老宅,买通了佣人,开始布局。
......
叶岑溪从医院跑出来后,在长椅上坐了很久,才缓过神。
她打车回了家。
不回公司,是因为她现在心情很差,石绾不免会刁难她,人不理智的时候,不适合再去面对不理智的事情。
故而叶岑溪早早吃了晚饭,洗漱过后便躺在床上。
想到今日秦少野的恶劣行径,叶岑溪不免在心里把他问候了一遍。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心酸。
叶岑溪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好在,她是个情绪调控很快的人,第二天,她就照常去上班。
只不过她没有像以前一样,直接去了实验室。
而是被石绾带到了一个小隔间,这里是为人事主管单独辟出来的办公室。
外面是一个很大的办公区,里面的话,从外面能很清楚的听到。
石绾不满的视线掠过叶岑溪,对人事主管说:“夏主管,就是这位实习生,没经过我的允许,擅自旷工,我认为此实习生缺乏责任心,毫无担当。为公司未来发展着想,身为导师,我希望公司可以开除这样不尊重上级、把公司规定视若无物的员工。”
人事主管是个慈祥的中年妇女,戴着厚重的眼镜,圆脸,长相有些喜态,她客气道:“公司规定,员工无故旷工一天,考虑留司查看,若员工再犯,才会考虑开除,你的要求并不符合规定,我不能同意,抱歉。”
石绾不可置信,“夏主管,您是人事主管,难道不清楚员工旷工,意味着什么?叶岑溪只是一个实习生,就不敬上级,又故意旷工,难道这两点,不足以作为开除她的理由吗?”
她把叶岑溪当软柿子捏,当着叶岑溪的面,就和夏主管说开除叶岑溪。
这时,叶岑溪突然说话了,“夏主管,石导师所说的,句句不属实,我有话要分辨。”
当初石绾来丰颜上班,大多数人都知道她是靠着走后门进来的,也知道她仗着背后有人,嚣张跋扈,欺负新人。
夏主管也不例外,所以第一开始,她就没有听信石绾的一面之词,如今叶岑溪说话,她更是顺水推舟,给了叶岑溪辩解的机会,“你说,我听着。”
无视石绾,叶岑溪自顾道:“自从进公司以来,凡事我都尽心尽力去做,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