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珩耐着性子坐在沈牧面前,这个表叔是企业最有权位的董事,时常冒出来跟他唱反调。
仗着他那一家子已经在企业壮大生根发芽,倒是生出鸠占鹊巢的意思。
沈季珩一直留着几分薄面,不想闹得太僵,避免让外人看了他们沈家的笑话。
但是对方似乎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反倒是蹬鼻子上脸,给了好处说好不再追究丁珊的事,这不转眼又报警,这是打了谁的脸。
沈牧给他倒了杯茶,客套说:“我们叔侄两人也是很久没坐下来谈心,我还记得小时候你在家受了委屈,都会往我这里跑。”
“过去的事情我都忘了。”
沈季珩不想跟他打这些没用的亲情牌。
沈牧却说:“我还是喜欢你小时候依赖信任我的样子,可惜呀,时光不会倒流,我都老了。”
沈季珩把弄着茶杯,在手指上转动几圈,硬是没有拿起来喝。
沈牧笑道:“怎么,这龙井不符合你的口味,我这里还有其他品种,我让人再给你泡一壶。”
沈季珩抬帘,眼中透着冷意,这个人装模作样的本事倒是长了不少。
“你该清楚我来的目的,不想跟你说废话,你为什么出尔反尔去告她。”
“季珩,你也要体谅叔叔,你侄子现在还留下后遗症,那么小的孩子,还不知道今后会变成什么样,就连你婶婶也时常叫头晕。”
沈季珩直接指出:“口说无凭,你让我带他们去医院做检查,如果真有这些情况,我给他们治。”
沈牧摆手,叹气说:“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的,谁知道还有没有什么潜伏期,他们整天找我闹,我也是没办法才这样做。”
沈季珩深邃的眼眸仔细打量着他,从他言行举止就能看出是说谎。
“我来之前查到一个有意思的事。”
沈季珩说着拿出手机,上面拍了一张照片,是沈牧和薄司夜的画面。
沈牧淡定表示:“这算什么有意思的事,不过就是遇到交谈了两句,难不成你还怀疑我跟他有关系。”
沈季珩太懂商业上的那些所谓敌人的敌人能成为朋友这种话。
一旦沈牧和薄司夜有相同的利益,就有可能联合起来对付他。
沈季珩倒不怕这些,他所不能接受的,是伤害到身边的人。
“我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薄司夜这个人所存在的意图,就是毁掉沈家的一起,这其中就包括你。”
沈牧一脸坦然说:“这点我当然清楚,我是不可能跟这种有牵连。”
“而且你要对付的话,他才是你应该对付的人,丁珊在寿饼下的毒药,就是他指使。”沈季珩不希望他被权势蒙蔽了眼。
可他现在的表现,很让他担忧,人到了一定的年龄,似乎就会激发出心里的欲望。
沈牧再三表明:“我恨不得弄死这小子,有什么可能跟他合作,你想多了。”
沈季珩死死盯着他,冷声道:“最好是我想多了,否则这个后果是你不能承受的。”
沈牧端起茶杯优雅的喝了两口,含笑道:“我们说了那么多,是不是应该谈正事了。”
“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撤诉。”
“很简单,我要你手头上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你都能平白无故的分给韩奚母子百分之三十,这拿回来分一半给应该没问题。”
如今沈牧手里已经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要是真按照他的要求给他,那么他就占有百分之三十。
要是再从其他股东手里买到股份,那他能逼近自己。
如果变成这样的话,那么今后他在整个沈氏都有决定权,会给自己带来多少麻烦,这个无法预估。
“这是谁教你的办法。”
“自然是我自己想到,你可以考虑一下,相信你会做出明智的决定。”
沈季珩站起来,扯了扯西装说:“你觉得我妥协之后,就能一步步侵占沈氏资产,最后把我挤兑出去,自己来掌权。”
沈牧含笑摇头:“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这是你的想法。”
沈季珩没再回话,而是拿起桌上的紫砂壶晃了晃,直接抛到半空。
‘嘭’的一声茶壶掉下来,将茶座上的杯子砸个粉碎,茶水茶叶撒了一地。
沈牧瞪大双眼看着他,就听他笑道:“我一直和你努力保持和平,是你自己打破的,那么后续就不要怪我,你不撤诉没关系,那就先去牢里蹲着。”
说完沈季珩也不解释,转身往外走。
他能自信说出这番话,肯定是早有准备。
沈牧看着眼前的狼藉,扭头死死盯着沈季珩的背影,他咬紧牙关握紧拳头,就不信那么多年过去,还斗不过这个后辈。
沈季珩上车后秦川看他表情很严肃,想必是和沈牧谈判失败。
“马上把收集到的罪证交给检察院,让他们尽快对沈牧进行抓捕。”
秦川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小声提醒:“总裁,这些罪证公布出去的话,可能会形象到沈氏颜面,你真的确定好了吗?”
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什么,但是沈季珩这个反应,足以可见他有多生气。
沈季珩冷笑道:“这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