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袁大伟。
我说:“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他啊,麻烦告诉一声,就说有故人在此。”
服务员回道:“同志,我们袁师傅脾气很怪,除了干活,和谁都不说话。”
我说:“我比你了解他,这样,你就说一个姓何的来看他了,别的什么都不要说。”
王大山劝我:“没费这劲了,这位大厨手艺不错,就是老是阴着一张脸。”
袁大伟靠山山倒,靠水水流,他能高兴的起来吗?
我说:“那得看是谁,我来了就不一样。”
王大山说:“是吗?那咱们拭目以待。”
袁大伟没来见我。
他恨我。
这一点我心知肚明,可能在他的意识里,是我害了林雪峰。
这怪不得我,是他遇人不淑。
王大山毫不客气地说:“吹大话了吧?你不是说他会来见你吗?”
我很尴尬地说:“那是他不好意思来见我。王老师,只要他不在菜里下毒就行了,你尝尝这菜味道咋样?”
“不至于,这是职业道德的事。你和他到底有什么渊源,结怨这么深?”
这种事我咋好意思说。
我端起酒杯说:“我敬二位,从京都到这里来支持西部建设,当然了,最主要是支持我的工作。”
王大山老张静婆端了茶杯说:“何院长,你就别和我们客气了,我们在这里工作,完全是冲着静宜他爸来的。”
我一听,今天这顿饭是请对了。
听他们这口气,分明是蓝丝玉的丈夫很熟悉。
我说:“阿姨,那就更应该敬你了,你们是我岳父的好朋友?”
王大山说:“何止是好朋友,我们以前处的象亲兄弟一样,只可惜老周年轻时太拼了,早早没了。”
“大约是活到多少岁?”
王大山摇摇头说:“不提了,一提他我都没胃口了。”
他老婆小声问我:“何院长,你是咋样认识静宜的?她是京都人。”
我说:“是在省城认识的。她以前在我的连锁店里打工。”
“打工?不会吧?他们家世代为商,家底子特别厚。你知不知道,他妈妈是二房。”
我一听,头象是被炸裂了似的。
蓝丝玉是二房,周静宜可从来没提起过。
“是吗?我不知道啊。周家大房呢?大房没人了吗?”
王大山瞪了他老婆一眼说:“你嘴咋这么多?人家没说自然有人家的道理,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我连忙打圆场:“没关系,你放心,这是周家的事,和我没关系,他们不说我也不会去问。”
王大山叹道:“何院长,这周家的水很深啊,好在你有自己的事业,不需要他们的庇护。”
他这是话中有话。
这次去京都,和蓝丝玉母女呆在一起的时间很短,除感受到来自她的不屑之外,一点温暖都没感受到。
我心里翻江倒海。
这么大的事周静宜竟然瞒着我?
怎么我老婆个个都喜欢说谎?她们这么防着我到底是什么居心?
“看看,刚才还说周家的事情和你无关,这会子就立即阴郁起来了吧?”
王大山端着酒,在我眼前晃了下,自己喝了。
我说:“要说我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这是大事,我作为周家的女婿,就会融入他们家人的生活之中,有权利了解他们家的背景。”
“所以说,这件事静宜做的不对,两口子必须要知无不言才可以。”
我苦笑:“不提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乐意这样我也没办法。现在是新时代了,男女平等,思想自由。”
张静说:“何院长,象你这样大度的男人可不多啊。静宜以前的男朋友不少,有的还是高干子弟,据说你父母是农民,最终你娶了她说明你很有魅力。”
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在表扬我还是在贬低我?
张静的话说不是很婉转,似乎也并无恶意。
而传递给我的信息却是,我拣了只破鞋,周静宜不知被多少男人都睡烂了。
我感觉心象是被刀扎了一样。
难不成我何家俊这辈子找老婆只能找别人用剩下的?
王大山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啪”一声将手中的筷子拍在桌子,吼道:“张静,你不说话别人会把你当哑巴?”
张静被吓了一跳说:“咋的了?我说的不是事实吗?静宜这丫头那会还差点成了咱的儿媳妇,要不是我阻止的话,和我们早是一家人了。”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是她嫌弃周静宜身子太脏,不配作他们的儿媳妇?
王大山拍案而起,拎了挂在衣服架上的衣服,就往外走。
我一把拉住他说:“王老师,你这是何苦呢?张阿姨没有恶意啊。”
王大山跺了跺脚说:“何院长,我给你赔罪了。我老婆这个人从小生活优渥,只会读书,人情世故什么都不懂,说话也是口没遮拦。”
他在怕什么?
这两口子都是人民教师,估计连说谎都不会。
可他越是这样,我就怀疑周静宜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