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子北面突围出去的苏军坦克,沿着公路一路疾驰。但就算如此,坦克兵大尉依旧觉得速度太慢,连连催促道:“快点,再开快点!”
“大尉同志,”驾驶员忍不住对他说道:“车速已经是最快了,在这样的路况下,假如再加快速度,很容易翻车或者导致坦克出现故障而抛锚。如果坦克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为了摆脱敌人,我们就不得不抛弃这辆坦克。”
听驾驶员这么说,坦克兵大尉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便闭着眼睛做了两个深呼吸,等自己的情绪稳定之后,继续说道:“早点与我们的人汇合,就能早点返回村里去解救将军他们。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那真的就要出大事了。”
坦克又向前行驶了一段距离,驾驶员忽然转身冲着坦克兵大尉喊道:“大尉同志,前方发现一支部队!”
听说前方出现一支部队时,坦克兵大尉的心不禁咯噔一下,难道是敌人封锁了前面的道路?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凭自己一辆坦克,是根本无法突破敌人的堵截。当他带着忐忑的心情,朝前面望去时,却发现沿着公路而来的是一群骑兵,从骑兵们戴的
高筒军帽,以及肩部翘起的黑色大披风,他一眼就认出,来的并不是敌人,而是苏军的骑兵。
“驾驶员同志,”大尉对驾驶员说:“把坦克停在路边,免得和我们的部队发生误会。”
坦克刚停稳,就有一名骑兵策马来到了坦克的旁边,冲着还没有熄火的坦克大声地喊道:“喂,你们是哪部分的,为什么会在这里?”
坦克兵大尉见喊话的是一名骑兵少尉,连忙推开炮塔的舱盖,钻出了坦克,冲着骑兵少尉大声地说:“我们是隶属于方面军司令部的坦克营,刚刚从南面的佩什基村过来的。”坦克兵大尉因为不清楚对方是哪部分,所以并没有立即把佩什基村遭受德军袭击的事情,如实地告诉骑兵少尉。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这时,一名骑着白马的军官,带着几名部下,来到了坦克的旁边。不过军官看了一眼坦克兵大尉后,却把目光停留在骑兵少尉的身上:“这辆塔克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坦克兵大尉看清楚骑兵军官菱形领章上的两颗金星,发现对方居然是一名少将时,立即跳下了坦克,抬手向他敬礼并报告说:“
您好,将军同志,我是方面军司令部的坦克营长,刚从佩什基村过来。”
“佩什基村?”军官把这个地名重复一遍之后,向坦克兵大尉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是近卫骑兵第2军军长多瓦托尔少将。你刚刚说,你是从佩什基村过来的?”
“是的,将军同志,我是从佩什基村过来的。”
“那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在村里吗?”多瓦托尔对坦克兵大尉说道:“我是奉命带部队到佩什基村,与集团军的临时指挥部汇合的。我想知道,他们此刻还在村里吗?”
“我不清楚,将军同志。”坦克兵大尉情绪紧张地回答说:“当佩什基村遭到敌人突袭时,我奉了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命令,到北面去寻找列维亚金将军的部队,并告诉他们坚守现有的阵地,阻止敌人沿着铁路线向前推进。”
“什么,佩什基村遇袭?”多瓦托尔听完坦克兵大尉的话,不由大惊失色,他连忙追问道:“那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如今在哪里?”
“我不清楚,将军同志。”坦克兵大尉再次重复这句话之后,向多瓦托尔解释说:“敌人来得很突然,而罗科索夫斯基将军身
边又没有任何的部队。我看到形势很危急,就让他乘坐我的坦克突围,却被他拒绝了。然后他交给我一个任务,让我到北面来找列维亚将军的部队,并给他们下达作战任务。”
“突袭村子的敌人,是什么样的规模?”多瓦托尔紧张地问道。
坦克兵大尉想了想,随即回答说:“大概有一个上百人的步兵连,以及四到五辆三号坦克,以及一些装甲车。”
听完坦克兵大尉的话,多瓦托尔的心里开始盘算起来:自己带了三千多人,有一百多挺轻重机枪,以及两门迫击炮。虽说迫击炮无法摧毁敌人的坦克,但却能对付德国人的步兵,如果自己带人立即赶往佩什基村,完全可以凭借人数上的优势能消灭这股敌人,把罗科索夫斯基从危险中解救出来。
想到这里,他对坦克兵大尉说:“大尉同志,让你的坦克立即调头,我们要赶往佩什基村,把司令员同志从危险中解救出来。”
坦克的大尉听多瓦托尔这么说,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可是,将军同志,我奉了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命令,到北面去寻找列维亚金将军的部队,并给他们下达作
战部署。”
“传令的事情,我可以安排其他的战士去做。”多瓦托尔语重心长地对坦克兵大尉说:“我的部队没有重武器,根本无法对付德国人的坦克,所以需要你协助我们,来消灭闯入佩什基村的敌人。”
坦克兵大尉的脑子开始快速地思索起来,他想到卡梅拉离开佩什基村时,给自己所下达的命令,就是保护罗科索夫斯基的安全。如今敌人冲进了佩什基村,而自己却驾驶坦克逃了出来,若是罗科索夫斯基出了什么问题,那自己肯定逃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