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廖沙冲到了沙袋工事后面,一把抓起放在工事里的转盘机枪,架在沙袋上,快速地拉动枪栓,随即便朝着远处的装甲车开火。
仓促开火,自然没有什么准头可言。谢廖沙的射击,并没有给敌人的装甲车造成任何的伤害。相反,装甲车上的g34机枪还在不停地射击,密集的子弹又把一名单膝跪地准备射击的战士打翻。
不过就在这时,一辆正沿着道路行驶的摩托车突然偏离了方向,一头撞进了路边的雪堆。坐在挎斗和后排的德国兵,慌忙挑下了摩托,以车身为掩护,朝着检查站射击。而摩托车手则身子一歪,缓缓地倒进了雪堆之中。
“谢廖沙,干得漂亮。”刚刚冲进沙袋工事的索科夫,正好看到摩托车手一头栽进雪堆的一幕,以为这是被谢廖沙的机枪干掉了,便在谢廖沙的后背上轻轻地拍了两巴掌,以示赞许:“先把装甲车上的机枪手干掉。”
受到鼓励的谢廖沙,继续对着远处射击,试图干掉装甲车上的机枪手,为牺牲的战友报仇。他在射击时却疏忽了一点,自己明明是瞄准远处的机枪手开火,但为什么击中的却是几十米开外的摩托车手,这子弹的偏差未免太大了点。
德军的摩托车陆续停在了路
上,穿着白色伪装服的士兵下车后,以摩托车身为掩体,躲在后面朝着检查站里的战士们射击。
没等谢廖沙打完一盘子弹,便又有三名战士中弹倒下,两死一重伤伤。如此一来,检查站里的守备班,就有原来的十人锐减到了四人。除掉去报信的战士,还能战斗的人就只剩下索科夫、谢廖沙和一名机枪手。
“米沙,情况对我们不妙啊。”谢廖沙发现这种情况之后,冲着身边的索科夫喊道:“我们的人快死光了,再这样下去,我们是守不住检查站的。”
“守不住也要守。”索科夫从沙袋后探出半截身体,用冲锋枪朝远处扫了一梭子之后,快速地缩了回来,大声地说:“我们绝对不能让敌人通过检查站。再坚持一下,没准柯切托夫同志就会带援兵赶来。”
谢廖沙听后不说话,只是继续朝远处的德国人射击,心情暗暗祈祷,希望自己几人能支撑到柯切托夫带人赶来的那一刻。
但他很快就发现枪里没有子弹打出去,但他依旧拼命地扣动着扳机。旁边的机枪手用嘶哑的嗓子在他耳边大喊道:“副班长同志,子弹都打光了。”他还伸手指向了旁边的空弹盘,让谢廖沙明白,自己没有乱说话。
谢廖沙先是愤怒,但
很快就平静下来了。希姆基镇虽说位于莫斯科的北郊,但守备力量却不强,卫戍司令部在这里只部署了一个守备班,连弹药都只配备了两个基数。机枪所储存的弹药,被自己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全部打了出去。
“米沙,”谢廖沙扭头冲着索科夫问道:“你那里还有多少子弹?”
“只剩下一个半弹夹了。”
“见鬼,”谢廖沙怒气冲冲地骂道:“就这么点子弹,打光了之后,我们怎么挡住德国人,难道和他们拼刺刀吗?”
“谢廖沙,”索科夫指着躺在横杆旁边的两名战士的遗体,对谢廖沙说道:“谢尔盖兄弟那里还有枪支弹药,若是我们能收集起来,就可以多支撑一阵子,没准就能等到柯切托夫同志带援兵赶到。”
谢廖沙瞧了瞧,发现这里离横杆虽说只有二十多米,但如果冲过去,肯定会被德国人密集的子弹打成筛子。冲过去,牺牲的危险很大;但如果不去,等子弹打光了,德国人冲上来,最后的结局不是牺牲就是被俘。
不希望这两种结局出现的谢廖沙,经过一番观察,终于找到了一条安全的道路:;离开沙袋工事后,可以躲到十来米外的一堆木头后面;再下一步,就是从木头堆冲到七八米外的木
制岗亭后面,从那里爬到牺牲战友的身边,就能收集他们的武器了。
选好了路线的谢廖沙,扭头对索科夫说道:“米沙,我去谢尔盖兄弟那里收集弹药,你开枪掩护我。”
索科夫答应一声,猛地站起身,朝着远处的敌人扣动了扳机。与此同时,谢廖沙快速地冲出了沙袋工事,朝不远处的木头堆跑去。谢廖沙从沙袋工事后面冲出来之后,向前猛跑了几步后,一个鱼跃跳进了木头堆后。他刚跳进去,一连串的子弹就打在了他刚跑的路线上,打得地上泥土飞溅。
而索科夫一口气打光了半个弹夹里的子弹后,缩回工事里换弹夹。就在他换弹夹的功夫,远处装甲车上的机枪手的头猛地往后一扬,随即往后倒下,尸体就垂挂在装甲车身上。接着,躲在摩托车后面射击的德国兵,也纷纷中弹倒下,而且全部是头部中弹。
带队的德国人看到自己身边的士兵倒下,看清楚他们的中弹位置后,不由大惊失色,连声高喊:“狙击手,俄国人有狙击手,快隐蔽。”
那些德国兵看到同伴倒下和他们的中弹位置时,何尝不知道附近出现了狙击手,但对方究竟藏在什么位置,他们却判断不出来,只能停止对检查站的射击,朝着路边
的森林里胡乱放着枪,试图能吓走躲在里面的狙击手。
躲在木头堆后面的谢廖沙,听到外面的枪声变得稀疏起来,觉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