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园见他要皱着眉似乎要生气的样子,她不由地将手上那双用来端榴莲的手套一摔,再怒道:“很重要吗?如果重要的话,你怎么会去黎珍?
你几次三番把我一个人抛家里,你管过我怎么想吗?我告诉你,在英国的时候我就怀上了,那时候你就不关心我,你觉得我懒,天天只知道睡和矫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反正我这个女儿生出来我自己养,不需要你操心。”
顾成震惊又难过地看着周园。
原来她竟然是这么想的!
然而,再仔细想一想,他好像对她确实没有怎么上心,他总觉得她会在,会一直在,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会默默地站在他身后。
可其实她也在乎,她也会难过。
周园再哭诉道:“从一开始你就不喜欢我,你之所以答应娶我,无非是因为和我睡了一觉,你布置婚房都不上心,穿什么礼服也无所谓,度蜜月你也是随便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婚后你回来也是当做任务,你既然不喜欢,那你就别在这里管我……”
反正周园是将以前所有的委屈都说出来了。
苏媚禧在一旁看着,担心周园因为激动而动了胎气,她连忙过来拥住周园,“园园,你别说了。”
周园继续哭道:“我为什么不能说呢?我怀孕的这些日子,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别人家的孕妇都有老公关心,我自己在家里担惊受怕,还得忍受他去见旧情人,我说要离婚,他又不肯离,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我去做产检的时候,看见他在照顾别的女人和孩子……”
苏媚禧不由地抱紧了周园。
周园在苏媚禧怀里一直哭。
顾成看了一会儿,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他并不知道这个小汤圆是从什么时候走进他的内心的,也并不知道原来自己如此在乎她。
看着她哭,他的心就像是被捅了刀子。
他一直觉得她就是一个小太阳,永远都那么阳光灿烂的。
顾成不敢再在这里刺激她,他默默地走出了门。
周园哭了好一会儿,见顾成不在了,她擦着眼泪鼻涕道:“你看,他连我哭都不会哄,要是他的旧情人哭了,他肯定知道怎么哄的。”
苏媚禧心疼地看了她一眼,道:“他的想法我也看不懂,但是我刚刚看他很难受,我觉得他应该是在乎的你的。”
周园指着桌上的榴梿,“别管他了,苏姐姐,我想吃榴梿。”
苏媚禧哭笑不得,只好替她开榴梿。
……
顾成没多久又回来了。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
周园惊讶得连榴梿都忘记吃了。
顾成回来后,先是对周园笑了笑,然后就将那只鸡和鸭一起拎到厨房里面。
苏媚禧也震惊了一下,然后她连忙走进厨房,“大哥,您……这是干嘛呢?”
顾成道:“园园她怀孕了,肯定缺营养,我想给她炖点汤。”
“……那您会杀鸡吗?”苏媚禧问。
顾成道:“应该会吧。”
应该?
苏媚禧心道:你也好歹叫鸡档的人帮杀一下鸡呀。
她也不会杀,她买鸡都是买杀好的,顶多回来之后再剁一剁罢了。
周园也走到厨房门口,惊讶地看顾成杀鸡。
顾成一边用绳子捆着鸡,一边对周园道:“孕妇不能见血,园园你不要过来。”
周园一点都不怕,她依然站在门口看着。
顾成把鸡五花大绑后,那只鸡就不能动弹了,顾成再一只脚踩着鸡身,一只手握着鸡头,然后一副要抹仇人脖子的样子。
然而,他太用力,鸡头都被割下来了。
鸡血溅了他一身。
周园吓了一跳,吓得肚子里面的孩子似乎也动了动。
果然孕妇不能见血,她赶紧走到客厅继续吃榴梿。
苏媚禧也摇着头出来了。
“那只鸡死得很惨。”苏媚禧道,“不过走得快,没太遭罪。”
反正鸡都是用来吃的,也不能太圣母心。
周园虽然吃着榴梿,但脑海里面一直是顾成杀鸡的那一幕。
顾成居然为她杀鸡?
她不理解,也大受震撼。
不一会儿,厨房又传来声音,顾成应该是打开小红书,看杀鸡的视频了。
再接着,里面没有了声音。
苏媚禧去看了一眼,回来再告诉周园:“大哥在拔鸡毛,拔得可用心了,就像……在给情人种玫瑰。”
周园听到苏媚禧这么形容,她便也去看了一眼。
只见顾成坐在小板凳上,袖子卷到手臂上,面前是淋过热水的鸡,他正在给鸡拔毛,有些毛比较细,他就一根根拔掉。
周园回来对苏媚禧道:“他以为杀个鸡我就原谅他吗?他那是给肚子里面的孩子吃的,我不说我怀孕,他才不杀鸡。”
苏媚禧不由地道:“我不这么认为,不管他关心的是谁,但首先吃鸡的人是你。”
这一个早上,厨房里面一会儿呯呯呯,一会儿剁剁剁,一直到下午,顾成的鸡汤才总算熬好了。
算是第一次熬鸡汤,味道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