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织许又将回府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而后道:“我原本想着陪娘用过晚膳之后,再去寻大哥的,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情,我……我真的没有……没有勾引大哥!” 话都说到这儿了,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分明是宋耕熙这个做大伯的,想要染指弟媳妇,使了计谋。 就在此时,有下人过来禀报了消息,陈嬷嬷听了之后,到老夫人身边回禀。 老夫人听完了消息,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陈嬷嬷的眼底,都透着几分心累了,老夫人随手抓起床头小几上的茶盏就朝着宋耕熙扔过去,“你这个畜生!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茶盏砸在宋耕熙的脑门上,又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宋耕熙的身上挂着微微泛黄的茶叶,茶水和着血从她的脑袋上往下流。 这下张氏也顾不上生气了,嘴里喊着“大爷”就要冲过去。 老夫人瞪了张氏一眼,“还不退下,看看你张牙舞爪的像什么样子!” 张氏就算有心想去扶宋耕熙,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违背老夫人的意愿,只能退到后边去,也不敢坐了。 老夫人朝着檀织许招招手,“让你受委屈了。” 檀织许还一脸迷茫,好像没看懂似的,摇摇头,“娘,儿媳妇没觉得委屈,只要娘是帮着儿媳妇的,儿媳妇就不觉得委屈。” 这乖巧懂事的样子,让老夫人恨不能檀织许是她的亲闺女。 “好孩子,好孩子!”老夫人握住檀织许的手,拉着她在窗前的绣墩子上坐下,“坐这儿,娘给你撑腰啊!”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老夫人看着宋耕熙脑袋上往下滴血水,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但想到檀织许还在这里,她又硬生生把心疼压下去了。 还敢用药了,要不是下人来回禀,她真是不敢相信,她的大儿子,竟然敢在她从前住过的院子里,对她的二儿媳妇产生了歹心。 此时,她只觉得庆幸,幸好二儿媳妇有事情耽搁了,若是过去的人是她,她们侯府还有什么脸面在京城混下去啊! 原本她还怀疑,是不是檀织许给了宋耕熙什么暗示,才会让宋耕熙有了这种心思,可一想到那屋里头的烈性药,还有外头跪着的那碎玉丫头脸上身上的伤,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娘,我……”宋耕熙没想到老夫人会生这么大的气,有点不敢抬头去看老夫人的脸色,“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昏了头,我被猪油蒙了心了,娘,您原谅我这一次吧。” “罚你三个月的月例,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真知道错了再出来!” 老夫人朝着宋耕熙摆摆手,一副不愿意和他说话的样子。 檀织许见状,心底冷意乍现。 到底还是亲儿子啊。 不过是跪一两个时辰,这事儿就揭过了。 “外头那丫头?我瞅着好像是厨房张娘子家的闺女吧?”檀织许试探着问。 张娘子是府里的厨娘,老侯爷还在的时候,她就在府里了。 这高门大户里的下人,也都合起伙来,人家没犯错,主子要是想随意打发了,也不容易。 更何况张娘子是府上雇佣的下人,可不是签了卖身契那种可以随意买卖打骂的奴仆。 碎玉更是正经人家的清白姑娘。 至于到底是真正经还是假正经,檀织许想着上一世后来她也跟宋耕熙搅和到一块,还把张氏气得三天两头的闹,她就不想多做评价了。 “张氏,你去和张娘子商量商量,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把碎玉纳进来,做个良妾吧。” 张氏瞪圆了眼睛,“娘,她……” “行了!”老夫人不耐烦地摆手,“你出去看看,谁家男人的院子里,像你那么冷清的,不就是抬个妾室,还能越过你去,您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怎么竟是弄这小家子气的模样,让人瞧不上眼!” 老夫人积威甚重,她说了重话,张氏心里就算有天大的不满,也只能按照老夫人的吩咐去做了。 檀织许想了想,问道:“张娘子性子倔强,儿媳妇去瞅瞅?” 想到张氏那目中无人的性子,老夫人更觉得心累,“去吧,这府上也就你一个靠谱的。” 檀织许当做没听见她这带着目的的夸赞,福了福身就出去了。 白露虽然站在院子里等着,可屋里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连下人禀报的消息,都听见了。 见着檀织许出来,赶忙迎上去。 宁碎玉还在院子跪着,身上还是那套不能蔽体,露出大片皮肉的衣服,这院里人来人往的,她脸色苍白,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已经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