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伊出了名的刁蛮任性,这些夫人小姐也不愿跟她过多的来往,只是维持个表面的和平。
如今看见檀织许这般风头正盛,自然嫉妒的面目全非。
但张氏见宋韵伊也这么恨檀织许,顿时心理就舒服不少,于是装模作样的朝着宋韵伊走过去,还端起长辈架子。
“小姑子,怎么开口就骂人呢,那可是你的二嫂。”
岂料宋韵伊斜眼看了她一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明也讨厌死了那个小贱人,结果次次都斗不过人家,蠢货!”
这么些天,足够让宋韵伊打探清楚这些日子府中发生的种种事情。
张氏果真被说的脸色一阵难堪,简直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但宋韵伊还在输出,“怎么,想要借我的手叫那个贱人不痛快是吗?蠢货,你真以为谁都像你这么蠢!”
宋韵伊可不像张氏这般无脑,为了争些有的没的,拿着家族的名誉都敢赌,她可还没议亲,若是闹出妯娌关系的问题,这一群又都是京城贵妇,她可没有好日子过。
于是,在张氏咬牙切齿的目光中,宋韵伊装的温柔可人,朝着众人走了过去。
张氏简直要气晕死过去!
宋韵伊一个小辈都敢直接当着她的面骂她蠢!她!她凭什么!
老夫人坐在上位,听见到众人的赞叹,也感觉自己面上有光,对檀织许这个媳妇的满足度开始上升。
而檀织许也拿出来侯府夫人的风范,游刃有余的招呼着众人。
对于张氏和老夫人等人来说,她是第一次操办这么大的事宜,可对于檀织许来说,这已经是轻车熟路。
新奇的壁画投影等,再加上各色不同秀色可餐的点心叫檀织许狠狠的出了一把风头。
都在问她点心出自哪家铺子,走马灯和壁灯等又是出自哪家木匠之手,檀织许顺道将话题引去自己新开的铺子里。
成功完成引流,接下来,便是好戏开场。
“诸位,再过半个时辰,戏班子便要登台了,诸位不妨随我先去后院坐下,休息片刻。”
听闻还请了戏班子,老夫人眼睛都是亮的,哎呀,这越看檀织许就觉得越满意,这一幕看在张氏眼里,则早在腹中不知道骂了多少遍。
众人在檀织许的安排下落座,戏台早已搭好,随着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戏班子的台柱子们纷纷闪亮登场。
这都是京城有名的名角儿,一登台就吸引了台下众人的目光,时不时的还传来一声较好。
檀织许按部就班的提点下人及时添茶加水,将一众人伺候的舒舒服服。
张氏早就已经气疯了,完全没了理智,当即对身边的嬷嬷吩咐着,“去,去把那个小贱人的私生子给我找过来!我倒要看看,她还能风光多久!”
说着,张氏隔着人群看向檀织许的目光更加的怨毒诡异。
可嬷嬷终归是想着今日这么多外人在场,有所忌惮,奈何张氏早就已经听不下去。
接下来,便是压轴大戏。
“二夫人,这压轴戏是什么曲子,这曲目单子上面怎么没写啊?”有人好奇,便拉着檀织许问道。
檀织许神秘一笑,“这不马上就要开场了,诸位莫急,且听着。”
话音刚落,戏台子上的大青衣咿咿呀呀的上场,一副嘹亮的歌喉浦一开嗓,众人就变了脸色。
这唱的是哪一出?
这可不就是演述褚大郎娶才女小青为妾,招致妻子之妒的故事——《疗妒羹》。
尤其这曲中有一名场面,即是当别人劝褚妻苗氏认可丈夫纳妾时,苗氏忿然道:“为何自己的家业,白白的让与别人受用?”
《疗妒羹》的苗氏更公开说:“不毒不妒,不妒不毒。”她将妾室小青先禁闭在园中,而后移置西湖孤山下,致小青抑郁而死……
如此争风吃醋的后宅阴私之事,是万万上不得台面的,眼看着众人的脸色各异,而张氏心里忽然升起不妙的预感。
果真,那小青的扮演者登场时,张氏整个人都险些栽倒在地!
虽是浓妆艳抹,再加上戏服,应是认不出来原本模样,可那身段,那眼神,张氏早就命人打听过无数次,又怎么会不认识!
付十娘!她怎么会在这!
老夫人不知其中缘由,只觉得曲目不妥,正想要叫停,却被檀织许搪塞了过去。
“娘,大家都听得认真呢。”
可不是认真么,毕竟这些夫人们后院,多少也是有些腌臜事的,如今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这等人物,各个都装的正经无比的看着台上。
老夫人还要再说,檀织许提前按住她,“娘,俗话说的好,这戏已开腔,八方来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只要开嗓,不管台下是否有人都必须唱完。”
说着,檀织许语气重了几分,“这也是人家梨园的规矩,娘你可不能坏了规矩。”
话已至此,老夫人便是再想说什么,也不得而出,最后只对着檀织许低声呵斥道:“你,你这是在胡闹,怎么什么曲子都安排上来!”
“娘,这不是儿媳安排的曲子啊,儿媳原本安排的是《霓裳羽衣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