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织许却还不知一般,继续说道:“难不成是犯了什么错,被宫中的人罚了?”
“你胡说什么呢!”宋韵伊当即气得站起来,“不就是要了你几套衣裳,至于这么胡言乱语诽谤我吗!”
“老二家的,没有证据,万不可胡说!”老夫人也拄着拐杖怒道。
檀织许见着鱼儿上钩,继续道:“可不是没有证据,实在是恰好听那吴大娘子还说学礼仪中有个女弟子跟长公主的面首犹集……”
说着,檀织许故意停顿了一下,话中意味不言而喻,宋韵伊脸色煞白。
“唉,这犹集可是长公主最宠爱的面首,这女弟子便被长公主责罚,这才……”
“好了。”老夫人终归是听出来了意思,打断檀织许,“你个女儿家家的,嘴里净议论这些事情,成何体统,闭嘴吧,此事休要再提。”
宋韵伊狠狠松了一口气,是个人都看得出,檀织许说的这件事情跟她脱不了干系。
果不其然,老夫人站起来要离开,还特意嘱咐让宋韵伊跟着,美其名曰是母女两个叙旧,实则是怎么回事,那就只有她们清楚了。
当晚,老夫人那边就传了太医,说是半夜梦魇还是什么的,闹腾了一晚上,天亮了这才歇下去。
檀织许继续忙自己绣坊的活,有些绣样只有她能绣制,便是挑了两个绣娘教导,也绣不出她的神似,无奈,有些关键之处便只能她来。
听罢白露说完老夫人的消息,檀织许手指一顿。
“大夫可有说些什么?”檀织询问道。
白露摇摇头,“那大夫只说老夫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实乃是忧思过度导致,叫老夫人少操心,就开了些方子。”
不,不止,老夫人这问题可没有那么简单,檀织许可还记得,上辈子,老夫人这梦魇的事情还闹到了找巫医来驱邪的地步。
沸沸扬扬地闹了小半月,这才好转的,但人的精气神也少了许多,再到后面老夫人体弱不再管事,这家就彻底被大嫂和小姑子拿捏,而檀织许就真的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白露,我给你写个方子,你去照着抓些药回来。”
檀织许心思一动,隐约记得前世那个巫医神神夸夸的造作好久没效果,要换人时这巫医竟给了个方子,还真把老夫人治好了。
当时这方子就给到檀织许的手里,是张氏命令檀织许给老夫人煎药的,至于最后功劳被谁抢去了,那也很明朗。
好在檀织许煎药许多次,也记住了这方子,如今再想起来不是难事。
“这瞧着是安神的药方?”白露看了眼,奇怪道:“小姐,你身子可有哪里不适?”
白露跟着檀织许多年,也认得些药材,大概知道是什么效果。
“没有,这是给老夫人喝的。”檀织许将药方给白露,“去吧,抓三日的剂量便足够了。”
白露嘴角一撇,又想说自己小姐又大发慈悲了,但想想小姐必然不会做圣母,这么做肯定有小姐的道理,于是便乖巧应承下来。
当日傍晚,老夫人又睡不下,说自己一睡下就梦见恶鬼索命,吓得整个人都虚脱。
白露赶忙按檀织许的吩咐,听见那边不舒服了,就开始煎药,然后送过去给老夫人。
老夫人原想着问这药的可不可靠,可这梦魇实在折磨得她难以忍受,于是也治好急病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了,当即便将药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喝完没多久,药效起来,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一觉到天亮。
次日檀织许刚起身过去请安,再没有故意让她等着,老夫人当即就让吴大嬷嬷将人迎了进去,反倒是后面来的张氏被晾在外头,咬碎了银牙。
“老二家的,你昨晚送过来的汤药这是及时雨啊,我老婆子这两夜真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昨晚可算是睡了个安稳觉。”
老夫人见着檀织许进来,眼神都亲切不少。
檀只许内心泛着恶心,但还是应承道:“娘就是为这个家操劳太多了,这才忧思过度,如今都有咱们帮衬着,娘就放宽心些,享福吧。”
老夫人又说了两句,这才进入正题,“这汤药实在有用,你写个方子给吴嬷嬷,日后叫吴嬷嬷给我老婆子煎药就好了,也不好总是麻烦你们玲犀苑的人。”
“倒是不麻烦,有些药材市面上难买,我刚好有些门路,煎药也不是什么难事,娘就安心喝着吧,儿媳每日都会差人送药过来。”
怎么能将药方给出去,这样的话,怎么能叫你记住我的好。
“不过,娘现在放下了侯府的生意,想必空下来的时间也着实无聊,是儿媳没用,没能早些替二郎生下一儿半女,否则,这会儿也有个娃娃陪着些娘。”
说着,檀织许作势还要去抹去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有个孩子,这府中也不至于这般冷清,娘也就不必如此了。”
话语间,檀织许都在暗示现在侯府还没有孩子一事。
此事寄托于檀织许自然是不现实的了,毕竟檀织许的丈夫都死了,那么就只有张氏和侯府大郎。
张氏入门这么多年,肚子也没有个动静!
见老夫人陷入沉思,檀织许知道自己上眼药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