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张氏当即就变了脸色,“檀织许,仗着我给你几分脸色,你还真就开起染坊来了?才进侯府几日啊,就想着管家的营生,你还嫩了点!”
“嫩不嫩,试试不就知道了。”见张氏毫不留情的戳破两人的假面和善,檀织许也敛去面上的笑意,眼神骤然冷下来。
“白露,送客!”
“呸!”张氏啐了一口,“当我稀得来你这破地儿!”
说罢,张氏怒气冲冲离去。
望着张氏的背影,檀织许的目光逐渐移到那两身衣裳上,眸色微动。
“小姐料事如神,我才刚回来,大夫人就带着老夫人过来了,还好小姐早有准备。”白露崇拜的看着檀织许。
檀织许笑着刮她翘鼻,“得亏是你回来的及时!”
白露腼腆的笑了笑,又见檀织许附耳说道:“你拿着我的手信出去,查探这两日大夫人都去了何处,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事无巨细都一一禀来。”
“放心吧,小姐。”白露认真点头。
侯府门外。
顾怀璟一改常态坐在低调的马车之上,外面的马夫看着一车车的料子进了侯府的门,如实禀报着。
“嗯,回府。”
确认檀织许无事,顾怀璟才缓缓道。
“主子,那可都是您花了好长时间才搜罗来的,且说那两身衣裳都是您特意给檀小姐定制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送了出去,这也...”
“好了,回府!”顾怀璟声音又沉了几分。
马车才转了个头,就见着顾府的管家策马快速靠近。
管家匆匆下马,走到马车帘子外。
“大人,不好了,朝廷派人下来查了,如今就要到顾府了!”
自不用说,是欢喜楼一事。
昨日自打顾怀璟将檀织许送回自己府中后,又命人一把火将本被夷为平地的欢喜楼烧成了灰烬,为的便是毁尸灭迹,以绝后患。
“嗯。”顾怀璟淡淡应着,姿态从容。
与此同时还有一人鬼鬼祟祟从南街方向回来,从侯府的小门入了去,一路直奔大房所在。
张氏听罢来人回禀欢喜楼今日凌晨遭了大火,顿时大惊失色,立时拍案而起,死死看着那人。
“你确定?”张氏不死心的追问。
“小的亲眼所见,那么大的一座楼啊,早已化为了灰烬!”那人连连发誓。“小的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欺骗大夫人你啊。”
张氏闻言瘫坐在椅子上。
那么大的一座欢喜楼,说没了就没了?她先前明明听闻欢喜楼背后有人坐镇,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没了呢!
更该死的是!
檀织许竟一点事都没有,全须全尾地回来了,欢喜楼反倒......还好还好,欢喜楼既已经成了灰烬,那当是查不到她头上的了?
张氏绞着自己的手帕,不安地在原地踱步。
而顾怀璟回到顾府,就见自己的院中里三层外三层地被官兵包围着。
来人正是大内密探赵本义,亦是皇帝的爪牙,偏不巧,是顾怀璟的死敌。
“顾大人这是去哪儿了,叫本官好等啊。”
顾怀璟刚进门,就听见阴阳怪气的声音,随即一张死人般的白脸就阴柔的转过来,漆黑的瞳孔如同蛇一般死死盯着自己。
“自然是巡视水运事务。”顾怀璟泰然自若道:“不比赵大人有闲情,没事就喜欢带兵围别人的家作乐。”
赵本义听闻此话勾唇一笑,放下手中掐落的玉兰,玉兰掉落在地,紧接着便被赵本义的无情的踩踏碾压而过,“本官不过是奉旨行事,顾大人莫怪。”
顾怀璟面色疑惑,“哦?”
“顾大人,你可知今儿个凌晨,欢喜楼起了好大的一场火?”赵本义嗓音尖细,如同毒蛇般阴凉的靠近顾怀璟。
“略有耳闻,不大清楚。”
“也是,区区春楼,没了便没了。”赵本义继续道:“可问题就出在,那里边儿,死了个人。”
“谁?”
“顾大人,你这演得跟真的似的。”赵本义邪肆一笑,“在我面前,你就没必要演戏了吧。”
顾怀璟满脸认真。“顾某实在不知,还望赵大人赐教。”
“忠勤伯爵府的侯爵公爷,梁永。”赵本义收了脸上阴森的笑,“他的女儿,可是当今的贵妃娘娘。”
顾怀璟听完面色忧心,“老公爷怎么就去了那种烟花之地。”
见顾怀璟软硬不吃,赵本义终于是不装了,“而本宫的人昨夜看见你带兵围了欢喜楼,紧接着欢喜楼便出了事,顾怀璟,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
“赵大人,昨夜我只是去捉拿刺客,此事无论是我手下的弟兄,还是欢喜楼中的客人都是知情的,赵大人一审便知。”
若是真审出来了点什么东西,顾怀璟哪里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只怕早就进去了牢狱之中!
赵本义不过是过来炸他而已。
“那就最好!”赵本义冷冷道:“顾怀璟,你说你是去抓刺客,那刺客呢?所在何处?我怎么没有看见!”
说着,赵本义还作势抬头到处张望。
顾怀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