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维斯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满是肃杀,“如果我打算放过他们,那我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坐在月牙国,也就是萨莉亚国度敌国的王宫里。 青梧问:“月牙国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维斯蹙眉,“事情要从三个月之前说起……” 三月前。 艾维斯还在萨莉亚的王城安心当一个手中没有实权的闲散将军。 ——自从国王将奈莉亚接回,王后的地位与日递减,连带着艾维斯手中的兵权也被日益削弱。 不过艾维斯一直不太在乎这种事情,他乐得闲散自在。 可事情却不顺他意。 一天艾维斯正在花园里无聊的看着话折子,边境传来了月牙国发生异变的消息。 国王当即将他召回了主宫,艾维斯也知道自己的潇洒日子算是到头了。 神色从容的国王坐在王座上,就那么平静的看着下方的他。 “你是知道的,我们萨莉亚这么多年来一直跟月牙国,关系甚好,这次好不容易等到他们发生内乱,身为友好热心的邻国,我们也该去帮他们一把不是吗?” 然而事实是,在去年奈莉亚王妃被月牙国作为人质绑在城墙上的时候,两国之间的关系便已经从同盟变得敌对,甚至可以说是降到了冰点之下。 古神降下的预言不可抗衡,但人心中的欲望和仇恨却是无法估量的。 艾维斯也不知道国王是到底是记恨月牙国绑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还是厌恶月牙国这一行为无异于将自己的面子往地上踩。 这都不重要。 君要臣死,臣还可以反。 艾维斯从不是王后那样一根筋,即使被国王伤害千次万次也会念旧情的人。 相反,艾维斯早已想好了退路,而这次前往两国交战的边境,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艾维斯当即行礼道:“谨尊王命,愿陛下福泽绵延。” 国王注意着艾维斯的表情,话锋一转:“但你也知道,我国子民向来对古神降下的神谕深信不疑,所以无论你在月牙国发生了什么,都是你自己的决定和命数,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可明白?” 一句话,是在强烈的暗示艾维斯,不能把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是国王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否则便是小命不保。 艾维斯重重地跪下,再次行了个大礼,认真的答应下来。 但骑着沙虫到了边疆后,他头上散发着喋血气息的一只只小蛇便偃旗息鼓。 他无聊的唾去嘴中叼着的干花,牵着沙虫往月牙国城门的方向走,甚至在脑海里反复想好了要是遇见月牙国的士兵,应该以怎样的话术和身法保命,然后想办法见到那边的主将,来一场热血沸腾的谈判。 可直到他走到城门口,依旧没有一名士兵出现拦下他。 艾维斯彻底疑惑了:“月牙国的人呢?”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 艾维斯走进城门的那一刻,一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朝他扑了过来。 他飞快的闪身躲开,以行军打仗敏捷的本能抽出长刀反击。 锋利的刀刃直接穿过那个东西的身体,艾维斯又将刀身旋转,绞碎它的五脏六腑。 按常理来说,人被伤成这样,就算不立刻死也应该倒下了。 可那个东西像是没有痛觉一般,就这么迎着艾维斯的刀撞了上来,两只漆黑布满抓痕的手死死掐住艾维斯的脖子。 艾维斯几乎被掐的晕了过去。 纳塔就是在这时出现,救下了差点窒息晕厥的艾维斯。 “你怎么在晚上出门,不要命了?” 纳塔将掐住艾维斯脖子的手砍断,看清艾维斯的脸后,眉头微微蹙起:“你是萨莉亚人?” 他刚想戒备,就被艾维斯一把抓住手臂,讲述了来意和真诚的祝愿。 纳塔还是觉得不妥,便将艾维斯带回了王宫。 一番并肩作战加上彻夜长谈,纳塔才彻底相信了艾维斯的诚意。 …… 青梧打断了艾维斯的叙述,“舅舅,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一件事情,我并不是来听你的情史的,我问的月牙国发生了什么事,指的是有关这场奇怪诅咒的所有事情。” 艾维斯一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刚想继续说下去,突然反应过来青梧刚才说的“情史”。 他脸色猛地涨红,“什么情史,诺娜你怎么,怎么可以乱说?!” 门吱呀一声推开了。 纳塔走进屋内,温和一笑:“艾维斯对于这场诅咒应该不如我了解,诺娜公主有关于诅咒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