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外。
侍郎官跪在门外,口中哭哭哀求。
任谁看到曾经名声大噪,威风一时的户部三品侍郎官,此时痛哭流涕的样子,都会觉得此人确实深情,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不然岂会跪在门外认错。
而在侍郎官眼中。
哀求是真的,认错是真的,唯独目的是假的。
他不能失去宰相这条线。
否则太子殿下绝对会宰了他。
为此。
哪怕让他放弃身为男人的尊严也在所不惜。
只要今天妻子心软,打开房门,他就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不过水到渠成,有了上一次被发现的经历,这一次,他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就算想要女人,也会藏在一个妻子绝对找不到的地方。
正想着。
侍郎官发现,妻子的闺房前,隐隐有一道阴影站在门口,似乎正隔着一扇门,注视着他。
见此。
他心中大喜。
妻子的闺房当然只有妻子一个人。
那这个站在门口的阴影还用说是谁吗?
他的策略没错。
用这种近乎耻辱的方式求饶,妻子果然心软了。
不过……
兴奋之余的侍郎官有些狐疑的看着房门上的阴影,总觉得,这道阴影的身形似乎过于臃肿了,以妻子的体态,呈现在门上的阴影不应该这么壮,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有两个人叠在一起似的。
但转念一想。
他就打消了这种顾虑。
这怎么可能。
他妻子他了解,根本没有情夫一说。
更别说敢当着他的面,跟情夫在房间中乱来。
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至于房门上的阴影,应该是光线照射下的扭曲效果吧,
带着这种想法。
侍郎官知道,他需要乘胜追击,让妻子自己打开房门,这样,他勐养小妾的事基本就过去了。
于是。
他继续用着跪姿,挪动几步,将手放在了房门上,继续央求起来,口中不断说着:“小茹,我真的知道错了,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要是觉得不解气,打我也行,骂我也行,我甚至可以为了你,不再去朝廷当官,这样,我们每天就可以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
侍郎官边说着,一边深情告白。
但一直得不到回应。
不过他发现,房门有轻微震动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不断敲击着房门。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在门外深情告白,在回忆往昔,而妻子站在门口,听着他的声音,也回忆着过往的经历,眼眶不由的哭红,小手轻轻锤着房门。
一边发泄自己的怨气,一边在内心抉择。
没错。
就是这样。
房门上的震动,就是这样造成的。
旋即。
他继续说着,越说越自信。
……
不多时。
物理著名实验,“牛顿摆”小球撞击理论,结束了。
侍郎夫人脸蛋酿红,整理着身上的衣服。
这种时候,她已经来不及再去清理。
嗔怪的看着沈健:“伱也太坏了,他又没得罪你什么,犯不着这样作践他?我看他诚意挺好的,当朝三品侍郎官,竟然愿意跪下道歉。”
对于自家丈夫,她的语气没有丝毫留恋,这番话感慨的意思居多。
她甚至觉得,若不是沈健出现,就算自己日后发现丈夫出轨,在外包养小妾,在丈夫如此诚恳的态度下,说不定也会再给他一次机会。
闻言。
沈健想了想。
将自己来之前所听到的话转述给了侍郎夫人。
几分钟后。
侍郎夫人那张红润的醉人脸庞变得煞白。
“假的?他一直在骗我?他是太子安插我父亲身边的卧底?”
沈健随口道:“卧底应该谈不上,算是一步棋子吧,所为的,无非是得到你父亲的支持,只要这个关系不破裂,他的身份恐怕到死都没有人知道。”
侍郎夫人没有反驳。
她并不怀疑沈健在捏造事实。
只是有些接受不了。
在一定程度上,她对丈夫是有愧疚感的。
但现在……
愧疚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不寒而栗。
她无法想象,自己的男人竟一直带着
藏的实在是太深了。
今日若不是沈健,她恐怕永远也没有机会知道这一切。
沈健继续道:“你们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出府内的卧底,留个心眼,该拔除的拔除,该监视的监视,还有,那晚设宴之事,太子应该也知道了,你父亲的情况很危险。”
“一但你父亲选了除开太子之外的其他党羽,恐怕这一纸告状奏章就会上交出去,到时,庆帝震怒之下,你父亲轻则被罢免官职,进监牢,重则全家流放。”
听到这些。
侍郎夫人一张脸更白了。
身形更是摇摇欲坠。
因为她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