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东阳郡,骑马飞奔的寇仲才忍不住又吐出血来,不得不勒马停下。
同行的其他人不禁面色一变,顿时意识到寇仲可能已是重伤。
“府主,你被谢文蕴重伤了?”
寇仲挥袖擦掉嘴角血渍,笑道:
“那老头确实动了杀心,若非我拿着这尚方宝剑,怕是真要被他杀了。不过,好在我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这笔账,本府先给他记着。走,快速回京。”
驾!驾!
不过半日,寇仲等人便已达长安,并且直奔刑部尚书府。
“大人,幸不辱命。”
看着脸色略显苍白的寇仲,花雨皱眉,上前道:
“让我看看。”
花雨医术超凡,寇仲自是知道,乖乖地伸出手。
探手把着脉,花雨神情一肃,沉声道:
“谢文蕴居然真的想杀了你?哼,他找死!这丹药,你服下!”
寇仲接过丹药,随手扔进嘴里,咕咚咽下,道:
“嘿嘿,可惜他还差了点儿。尚书大人,我们现在出发吗?”
看了看寇仲的神色,花雨放弃了劝他不去的打算。
“通知蒙将军,即刻兵发谢府!”
一万神弩军士,浩浩荡荡,拔营而去。
寇仲率领五百巡检卫,跟随花雨飞奔出城。
东阳郡,谢府。
谢文蕴正在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弟弟,眼中有厌恶,有冷漠,还有着一丝无奈。
“在这件事结束之前,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出谢府半步,听清楚了吗?!”
最后一句他是用吼的,吓得谢文远直接一哆嗦瘫软在了地上。
见此,谢文蕴更生厌恶,正要再训,却被打断。
“家主,有急报。”
恢复情绪,谢文蕴看着进来禀报的亲信道:
“说吧。”
“都城的人传来消息,蒙天易率一万神弩营直奔东阳郡,刑部尚书与数百巡检卫紧随其后。”
谢文蕴“腾”地从椅子上站起,双目冰寒,又缓缓坐下。
“原来,这才是他们的目的。通知所有谢家族人,备战。”
来人应下,又开口问道:
“家主,那要不要请老祖们出面。”
谢文蕴沉眉,稍倾,摇了摇头,道:
“不行。那刑部尚书花雨乃是情天运师弟,且掌巽宫,一旦老祖们出手,必会招来汉武禁卫。况且,凝虚不出,我谢家难道就任人宰割了。我倒要看看,他花雨能拿多少人命来填!”
夜色升起,一万神弩营将士已至东阳郡城门之下。
一路行军,神弩营已遭遇数次小规模阻击,出手的人皆是修为不俗的好手,甚至还有数位先天。
只是,在这配合默契,成建制的军队下,这些人都被轻而易举斩杀,无一活口。
城门之下,蒙易川骑坐战马之上仰看城门。
副将勒马上前对着一片紧张戒备的守城兵将喊道:
“我部乃是神弩营蒙易川将军麾下,奉命入城平乱,赶紧打开城门,否则,视为叛贼同伙!”
说罢,将神弩营虎符举起,放在明亮的火把前方。
城门之上,一个将领模样的人探首看了看,喊道:
“城门已闭,本将不知诸位来意真假,不敢擅开城门,待本将禀明郡守后再做决定。”
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蒙易川踏马上前,淡淡道:
“我数到三,你打开城门,或者,本将率军攻城!一!”
城门将领一惊,转身,随即怒道:
“大胆!率军攻城,你是想造反吗?!”
“二!”
这城门将领本就是谢家的人,怎会因威胁就打开城门,神色一冷,拔剑出鞘,寒声道:
“守卫城门乃本将职责所在,想要攻城,那就来吧!”
“三!”
城上兵士也都已拔刀出鞘,弓箭上弦,瞄准了城墙下神弩营将士。
蒙易川眼神都未动一下,直接下令。
“攻!”
声落,密集的箭雨向城楼覆盖。
那冷脸的城门将领望着漫天而来的箭雨,眼中满是恐惧,禁不住后退了两步。
随即惧色消失,脸上满是狠辣之色,怒吼道:
“给本将放箭,给本将射死他们!”
只是,城卫兵士对付普通蟊贼还行,又岂是这些身经百战、战阵精妙的神弩营将士的对手。
三轮箭雨落下,守卫城门的将士均被射杀,那位发狠叫嚣的将领也已成了刺猬。
蒙易川手扬起,第四轮箭雨止住。
几个呼吸后,一位副将上前道:
“将军,应该没有反抗了,我这就去打开城门。”
“再等等!”
万人军阵陈列城门之下,安静得令人发指。
片刻过去,城墙之上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副将看着仍然看着城门一动不动的蒙易川,眼中疑惑。
“换弩!千人阵,放!”
话落,身后将士眨眼间便将持于手的弓换成了弩。
最前方一千人持弩向着城墙上空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