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熟悉的道路上,看着两旁曾经留下无数欢乐的成片树林和小河,花雨没有丝毫近乡情切的感触,惟有无尽的悲凉与仇恨。 没做任何停留,快速滑动轮椅向村子赶去,不到半个时辰就村庄的入口处。 然而,入眼的却是一片废墟,灰烬和瓦砾散于地。 未行多远,花雨就看到原来村口处有一堆方圆百米的灰烬,偶或间被风卷起,露出其中焦黑的骨头。 这一切,在花雨的眼里是如此的刺眼。 七年的欢乐时光就这样被一地灰烬埋葬成了一份痛苦的回忆。 想到曾与小伙伴们的嬉戏打闹,想到村中长辈的慈祥笑容,想到爷爷的谆谆教导,想到爹娘的关切疼爱,花雨心疼地似要裂开,牙根在不知不觉中被他硬咬出血。 花雨仰天嘶吼,泪水夺眶而出,似要将这满腔的悲愤之情喷洒而出。 手撑着轮椅,跪倒在地,沙哑着声音道: “爹、娘、爷爷,还有村中的亲朋长辈们,雨儿一定会照看好所有幸存下来的兄弟姐妹们和族人,此生,花雨必定手刃仇人,愿你们在九泉之下得安。” 说完,花雨磕了三个响头,抹掉眼中泪水,撑着手爬到了轮椅上。 没有再停留,花雨滑动轮椅快速向秘洞方向行去。 不一会儿,便到了山下。 望着山顶,花雨面色有些焦虑。 虽然事情发生还不到一个月,也知道秘洞中不缺吃穿,还有一帮孩子的母亲的在照看着,但他们毕竟从未有过这样的生存经验,一旦出事,那便是大事! 一想到此处,花雨就立马拄着双拐,快速向山顶行去。 花雨双腿悬空,仅靠双手支撑全身重量向山顶而去。 也亏得他从小熬炼下的体魄,虽说略显艰难,但终归还是靠着一双手爬上了山顶。 到了山顶,他已是汗流浃背,走到到杜一娘护子喋血的崖边,花雨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看向崖底。 惟有那快捏断拐杖的双手显示着,他的内心并不如他表现的那样平静。 花雨终究是已有了成年人的思想,回过神来,走到秘洞入口处,从怀中取出刚才上来时取出的钥匙,插入石孔。 石门缓缓打开,而传入他耳朵的石门开启的机括声,还有着惊喜尖叫声。 花雨略微愣了下,取下钥匙便领着小红进入甬道中,入眼是两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看到他们,花雨焦急的心平复了不少,他盯着他俩道: “花苗,李虎,其他人怎么样了?你俩怎么会在这里?” 俩小子不再高兴得又蹦又跳,倒是开心地围着花雨问他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村里到底怎么样了,爹娘为什么这么久不来接他们。 至于花雨问的两个问题,貌似从来没在他们的接收范围之内,甚至连花雨残废的事,也被他俩华丽丽地忽视了。 花雨无奈之下,只好虎着脸吼道: “闭嘴,都给我安静!” 甬道立即安静了,花雨凝目盯着两人道: “告诉我,其他人怎么样了?” 李虎答道: “哦,他们这会儿应该在做饭。” 花雨很是无奈,不过倒是判断出来所有人都还安全无事,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继续虎着脸道: “走,跟我下去。” 说完,当先拄着拐杖走了。 李虎和花苗跟在后面,小声讨论道: “你有没有觉得小雨这家伙好像跟以前不同了?” “嗯?是吗?我看看。” “确实不同了,他走路用地是拐杖,应该是腿受伤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再仔细看看!” “······嗯,没什么啊?” “唉,真蠢。我是觉得小雨好像变得更凶了,嗯,跟族长爷爷一样。” “哦,好像是有一点诶。” “你觉得······” “我······” ····················· 一行三人就这样快速地向秘洞内走去,李虎和花苗也始终吊在花雨身后十米左右小声讨论着。 走在密道里,看着石壁和夜明珠,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 但对花雨来说却已是物是人非。 没有太多的感叹,也没有时间去感叹。 一路行来,花雨都在思考该怎么向所有的幸存下来的族人们解释村中遭受大难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