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舸心里冷笑,鲁家这两个嫂子可真会见风使舵,墙头草当得是一点不脸红。
这心理素质,杠杠滴。
后面两个嫂子试图继续跟苏舸搭话,奈何苏舸一直跟宋盼娣坐在一起,两个人聊得投机,她们根本插不进去话,只得作罢。
吃完饭又坐了一会儿,他们四人便告辞,一起从鲁家离开。
临走时,鲁国庆一直把他们送到胡同口。
姜亮和宋盼娣把孩子放在了奶奶家,晚上他们过去住一宿,明天再回大杂院。
于是在胡同口两对小两口分别,各自回家。
回家路上,苏舸把鲁家大嫂二嫂的事说给盛启晖听。
盛启晖听完笑笑,“国庆在厂子里干的好,两个嫂子的国营厂去年效益都不太行,风水轮流转,以前她们老是瞧不上国庆,过几年再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苏舸接话,“老话不是说么,笑话人不如人,所以没必要总把眼睛盯在别人身上,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对,我媳妇说的是真理。”
苏舸坐在后车座,将脸埋在他后背,“油嘴滑舌,天天就会哄我开心。”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甜丝丝的。
骑车到大杂院门口,两人刚进前门,就听到前院闹哄哄的,好些嘈杂的声音。
春节本来就热闹,两人没有在意,然而再往里走几步,却发现不对劲。
方家大门口围着好些人,方慧文在其中焦急地比划着什么。
“我过去看看。”
苏舸说了一声,快速从后车座上下来,朝方家跑过去。
刚巧见到樊雪勤混在人群里。
“雪琴姐,这是怎么了?方家出啥事了吗?”
樊雪勤一脸担忧,“我也刚到,听说是方大妈突然犯了病,晕过去了,这会儿还在屋里,不知道啥情况呢。”
苏舸听了,也跟着着急。
“这得赶紧送医院,万一是心脑血管方面的问题,多耽误一分钟都很危险。”
“小四去隔壁大院借三轮车去了,马上就能回来。”
刚说到孙卫民,孙卫民就推着三轮车从外面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把三轮车推到方家门口,他便一头扎进了屋。
卫国平和周小康也跟着进去,不大一会儿,盛启晖停好自行车也过来了。
片刻后,四个人抬着方大妈从屋里出来,一路把老太太抬上三轮车。
许兰芳从自己家拿了一床棉被和褥子,铺在三轮车上,将方大妈盖严实。
大冷的天,又是晚上,不多盖上点,到了医院冻也冻坏了。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三轮车推出大杂院,孙卫民骑上车急吼吼地就走了。
“启晖,我骑咱家自行车,带慧文去医院。”
苏舸交代盛启晖一句,拉着已经急的六神无主的方慧文,载上她往医院赶。
一路上,苏舸不断跟方慧文聊天,安慰她方大妈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方慧文不会说话,在后车座安安静静地坐着,但苏舸能从她急促的呼吸中感觉到她的焦急。
到达医院,孙卫民已经先一步到了,医院里的值班大夫把方大妈推进急救室。
苏舸和方慧文赶到时,急救室的门已经关上了。
看不到里面的景象,方慧文又急又担心,不断来回走着,双手紧紧攥住衣服下摆。
孙卫民跟在她旁边,想说话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过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大夫说了,方大妈送来的及时,救回来的机会很大。”
方慧文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他,眼眶红红的,鼻尖和脸颊不知是因为难过还是刚才在路上冻的,微微泛着红。
她不断比划着手语,苏舸完全看不懂。
平时有娇娇帮着翻译,今天太着急了,娇娇跟着方大爷留在家里,没跟过来,没人给翻译,根本弄不懂方慧文的意思。
这可怎么办?
苏舸正担心,忽地听到旁边孙卫民开了口,反常地有些结巴。
“不用谢我,都,都是邻居,我只是做了该做的,只,只要方大妈没事就好。”
方慧文又比划几下。
孙卫民更显局促,“真,真没事。医药费没多少钱,我先垫上,回头再说。”
苏舸惊讶地问,“你懂手语?”
孙卫民轻咳一声,“过去,学过一点。”
苏舸心里暗道,这家伙哪儿是学了一点,分明为了方慧文学了全套手语。
别说,光是这一点,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时候,大院里的人陆陆续续赶到了医院。
来的都是年轻人,年纪大的都没让过来,外面天黑地滑的,万一摔一跤可够受的。
樊雪勤问苏舸,“方大妈情况怎么样?”
苏舸摇头,“我们到的时候,方大妈已经进去了,不过大夫说还好来的及时,应该会没事。”
“那就好。”樊雪勤舒了一口气,“但愿方大妈平平安安的,不然让方家可咋过完这个年。”
一旁许兰芳叹口气,“可不是,谁能想到大年初一出了这样的事。”
方慧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