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明原因,一大爷气得够呛,怒斥许大妈和宋宝妮。
“咱们大院里的人一向清清白白,过去从来没有丢过一针一线,谁曾想你家出来个这么手脚不干净的!你们许家教育不好孩子,我看还是送去公安局,让公安同志教育吧!”
“别,别!”
听一大爷说要送去公安局,许大妈当即慌了神。
“我家二顺还小呢,不懂事,可千万别送去公安局,我们自己家能教育好。”
“呸!多大的孩子了,十三了吧,跟盛锐和成泽同岁,还好意思说年纪小不懂事。看看人家两个养的多好,懂规矩有礼貌,再看看你家这个,呵呵,歪脖子树上结不出什么好果子来!”
方大妈在一旁冷嘲热讽。
许大妈一张老脸登时挂不住,宋宝妮脸色也难看起来。
唯独许二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梗着脖子瞪向盛锐,同时又看着盛锐手里被抢回去的蒜肠,咽了咽口水,一点都没有悔过的意思。
宋宝妮见一大爷脸色愈发难看起来,赶紧把许二顺拉到身前,作势打了几巴掌。
“你这孩子,一天天的就知道找事,干啥偷人家东西?也不怕东西里放耗子药,药死你!”
话里指桑骂槐的意味,谁都听得出来。
苏舸冷笑一声,“我家蒜肠里可没耗子药,要是有,也吸引不来这么只大老鼠。”
“你说谁是老鼠?”
宋宝妮不干了。
苏舸挑眉看她,“说谁,谁心里清楚。”
宋宝妮气呼呼地瞪她一眼,苏舸却压根没看她,而是从盛锐手里接过那串蒜肠。
“好好的一串蒜肠,被许二顺偷走,刚才打架时用手捏了半天,已经没法吃了。一大爷,这个损失我家肯定要找回来,这么一串蒜肠可要不少猪肉,要花不少钱和肉票呢。”
一大爷道:“这个必须得赔。”
一大爷拿过蒜肠拎了拎,“这些蒜肠在副食品商店怎么也得卖三十块钱。”
“三十块钱?一大爷,这是抢钱那!自己买肉做根本用不上这些钱,五斤猪肉才不到七块钱,怎么转眼就变三十了?”
许大妈不满地嚷嚷起来。
一大爷冷哼道:“人家做蒜肠花的时间工夫不算钱?这么沉一串蒜肠足有五斤重,得花五斤肉票呢,更何况大过节的肉票可是稀罕货,拿钱买都买不到。这些加在一起,三十块算是便宜你们了。”
许大妈还想争辩,一大爷摆摆手,不耐烦听她那些废话。
“不赔钱就送去公安局,你家自己选。要不我看还是选公安局,让公安同志帮你们好好管教管教,免得下回手脚还不干净。”
“我不去公安局,妈、奶,我不去公安局!”
许二顺像是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滋溜躲到宋宝妮和许大妈的身后,一个劲儿叫嚷着。
许大妈回身安慰他,“不去公安局,咱们不去。”
宋宝妮白着脸问:“难不成真要赔三十块钱?他们分明是狮子大开口。”
苏舸在一旁凉飕飕地说:“没事,我们可以不要赔偿,一大爷,我看还是直接送公安局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二顺走上歧途,让公安同志教育一下挺好。”
许二顺登时着了急,急的快哭出来了。
许大妈心疼得不行,拿手戳宋宝妮,“快点掏钱,别磨磨蹭蹭的。”
宋宝妮不情不愿地回家拿了三十块的零碎票子,很勉强地递在苏舸手里。
“钱拿好,这回我家二顺不欠你家什么了!”
苏舸仔细数清楚,一分不少,这才将钱装进衣兜里。
“管好你家二顺,再有下次用钱也摆不平,街坊邻居们都听着呢,我就把话撂在这儿!”
宋宝妮和许大妈脸上青紫交加,半晌说不出话来。
事情了结,一大爷挥散看热闹的众人,跟着苏舸和盛启晖他们回了中院。
路上,盛启晖跟一大爷道谢,“这次又麻烦您了。”
一大爷摆手,“说的叫什么话,我是大院管事,本来就该做的。不过许家实在太不像话了,我已经打算好了,再有下次一定把他们家赶出去,咱们大院不能留这种隐患。”
到了家门口,跟一大爷道别,苏舸和盛启晖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家。
几人手里大包小包拎了好些东西,都是先前从陆成泽家里带过来的,刚才打架时陆成泽和盛锐怕把东西打坏了,搁在一边地上。
进了家门,苏舸先查看两个孩子有没有受伤。
好在只是一些皮外伤,擦点紫药水就行。
苏舸一边给他们擦紫药水,一边嘱咐他们下次悠着点,别为了几根蒜肠受伤,犯不上。
“蒜肠没了还可以再做,你们要是被伤到,那就得不偿失了。不管有啥事,先回来告诉我们大人,听到了没?”
盛锐和陆成泽都答应下来。
盛奶奶心疼地看着他俩脸上手上涂了好几块紫药水。
还好冬天,衣服穿的多,身上没受什么伤。
苏舸把盛奶奶叫到一边,指了指带回来的蒜肠,“姑奶,这几根蒜肠可惜了,被许二顺捏了半天,又粘在地上落了灰,白瞎您费了那么大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