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舸原本想着从许蔓兰买摊位的钱入手,查查她在学校是不是另外和人有私情。
查明以后捅到苏家去,让罗香花和许蔓兰好好窝里斗一番,两人自然没精力再来市场使坏。
现在的结果比她设想的还要好。
整整五百块钱,应该没有哪家家长会允许自家儿子给一个女生这么多钱,尤其对方还是个有夫之妇。
虽说是借的,但是照俞树铭描述的来看,许蔓兰压根就没打算还钱。
在自由市场干了半年,多少个五百块都挣出来了,不至于到现在都不还给对方。
骗感情还骗钱,性质很恶劣了。
尤其对方母亲还是妇联主任,最擅长打家长里短的官司,不信能咽下这口气。
苏舸写好匿名信,第二天抽空寄往妇联。
几天后,苏家所在的胡同里,一个穿着的确良上衣,头发整齐盘在脑后的中年女人,在胡同里打听着苏家的住址。
“大姐,你们胡同里是不是住着个小媳妇叫许蔓兰?”
中年女人言行优雅,一看就受过良好教养,好家庭出身。
被问话的葛大妈正拿着扫帚扫胡同,听见她问起苏家的儿媳妇许蔓兰,眼底蓦然闪过一抹恨意。
“你要找许蔓兰?我们胡同苏家的儿媳妇,就叫许蔓兰,你要找的应该是她。”
“大姐,麻烦跟我详细说说苏家的事,重点是这个许蔓兰。”
葛大妈瞥了她一眼,慢腾腾地说:“不行,我得打扫胡同,干不完活要挨批的。”
中年女人微微一笑,从兜里掏出五块钱,塞进葛大妈手里。
“你还是跟我说说吧,我想知道这个许蔓兰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许蔓兰。”
平白得了五块钱,葛大妈乐不可支,麻溜把钱接下来。
一边往兜里揣,一边说:“看你这么诚心,我就跟你说说。说提起这老苏家的儿媳妇,可不简单,人家是个大学生,好像在什么医学院,将来毕业了要去当大夫的。”
“不过那媳妇看着温温柔柔的,实际上心眼坏着呢,总在背后给人捅刀子。眼光还特别高,眼睛长到天上去。这不考上大学了么,看不上她男人是个工人,先头闹着要离婚,后来不知怎么,又不离了。”
“不过呀……”说到这里,葛大妈放低声音,“据说她在学校和男同学好上了。哎呦,你说说一个有丈夫的女人,在外面跟人勾三搭四,像什么话,搁在以前是要挂破鞋游街的。”
葛大妈边说,边留意对面中年女人的神色。
只见对方的脸越来越黑,到后来简直黑的能滴下水来。
葛大妈面上不露,实则心里乐开了花。
这位一看就不是善茬,而且看起来出身不错。
也不知道许蔓兰怎么得罪了这种人,瞧把人家给气的。
看来许蔓兰要倒霉了。
许蔓兰倒霉,就等于苏家倒霉。
葛大妈对苏家简直恨得牙痒痒。
当初动荡结束的时候搞清算,她本来能躲过去的,结果苏志胜和罗香花去街道办告了她一状,还嚷嚷着不处理她就要往大了闹。
害得她一把年纪了,天天在胡同里扫大街,遭受胡同里所有人的白眼和指指点点。
之所以有这种日子,都是苏家人害的。
葛大妈恨毒了老苏家,能让他们家倒霉,她心里就痛快。
看着对方往老苏家的方向去了,葛大妈收回视线,摸了摸兜里的五块钱,继续打扫胡同。
中年女人正是章强的母亲。
收到匿名信后,她被气的脑子嗡嗡的,差点站不稳。
自家儿子那么优秀,是她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竟然被一个已婚妇女骗钱骗感情,章母越想越气,对许蔓兰恨得咬牙切齿。
于是章母打听到苏家地址,找上门来。
她敲开苏家大门,来开门的正是罗香花。
“你找谁?”
章母优雅得体的衣着,令罗香花感到不舒服,语气中不免带了几分不客气。
“您认识许蔓兰吗?就是滨江医学院的学生,许蔓兰。”
罗香花皱起眉头,“你找我儿媳妇干啥?”
章母沉下脸道:“还真是你家儿媳妇。你知不知道她对外说自己未婚,骗了我儿子五百块钱,还有一堆东西,丝巾、项链、衣服……“
她一一细数起来。
罗香花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我儿媳妇骗你儿子……”
联想到许蔓兰闹离婚时的黑历史,罗香花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以许蔓兰的德性,搞不好真能干出这种事。
罗香花气的额头血管突突地蹦,但极力保持镇定。
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承认。
一旦承认了,他们苏家在整个胡同都得成为笑柄,要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家儿媳妇跟我儿子感情好着呢,你打哪儿来的,红口白牙地污蔑人,赶紧给我滚!”
说着罗香花就要关院门。
章母眼疾手快挡了下来,冷冷道:“你们家现在把钱和东西还回来,我还可以既往不咎,要是不认……可别怪我把事情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