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盛启晖还有些飘飘忽忽。 对方真的答应嫁给自己了? 明天就去领证? 怎么好像做梦一样。 两人商议完,看看天色不早,苏舸便打算回家。 这个点回去已经晚了,做不上晚饭,等待她的必定是一顿狂风暴雨。 不过苏舸不怕,反正最后一天了。 明天之后,苏家人再也管不了自己。 盛启晖送苏舸出院子,往二门去的路上,不断有大妈跟盛启晖打招呼,同时下死眼往苏舸脸上瞄。 那眼神跟探照灯似的,看得苏舸浑身不自在。 穿过二门,前院此刻热闹得很。 大门西侧三间倒座房门口,盛奶奶正跟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吵得不可开交。 “你家二顺,好好的把我家玻璃砸坏了,一块玻璃可贵着呢,这钱你家必须得赔!” “凭啥我家赔!你家盛锐把我家二顺打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二顺过来,把裤子卷起来给她看看,是不是膝盖都破了。” 二顺没了刚才的精神,蔫头巴脑地走过来,小声嘀咕,“膝盖上又不是盛锐打的,那不是昨天摔得吗。” 他妈宋宝妮眼睛一横,狠狠瞪了他一眼。 二顺赶忙把裤腿卷上,生怕给她惹怒了挨顿胖揍。 裤腿撩开,现出膝盖上的两块擦伤。 宋宝妮指着伤口道:“瞧瞧,这伤多严重。要是感染了,还得上医院去打针,那得花多少钱。” 张嫂子在一旁插嘴,“得了吧你,这伤都结痂了,看着就不是今天才伤的。再说你儿子自己都说,是他昨天摔的。讹人也没你这个讹法。” 张嫂子干媒人的,惯会察言观色,再加上她耳朵贼好使,把二顺那句小声嘀咕听得一清二楚。 可宋宝妮依旧不依不饶,把个泼辣劲儿发挥到十成十。 盛奶奶能惯着她? 一点没让步,必须要赔钱。 最后还是张嫂子从中调解,说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告到派出所,宋宝妮一家可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派出所三个字,宋宝妮气焰一下子委顿下去。 最后她不情不愿地赔了两块钱,这事算拉倒了。 盛奶奶接过钱,凶巴巴对宋宝妮道:“管好你的嘴,别啥话都往外蹦。我家小晖身体好着呢,再听见死不死的字眼,我撕烂你嘴巴!” 宋宝妮呵呵冷笑,“我说错了吗?本来就是个病痨子,不离他远点,难不成等着病气过到自己身上?” “你……” 盛奶奶正要接着掰扯,张嫂子捅了捅她的胳膊,向后示意了一眼。 盛奶奶怔了下,接着回转身,正巧看见苏舸和盛启晖往前院过来。 两个人隔着半米的距离,并肩走在一起,郎才女貌,身高差刚好,简直般配的不得了。 张嫂子一看他俩的样子,一巴掌拍在大腿上。 “盛奶奶,这事估摸成了!” “成了?” 盛奶奶还有些不信。 两人才见了一面,中间又被二顺说了那些话,盛奶奶本以为这事肯定黄了呢。 “我说成了,就是成了。我可就等着喝你家的喜酒了。” 盛奶奶乐得见牙不见眼,“那肯定的,到时候一定过来,谢媒礼我给封个大红包。” 苏舸落落大方地跟盛奶奶道了别,和张嫂子离开了大杂院。 在她走后,宋宝妮端着盆从屋里出来,往刚才盛启晖站过的地方泼了一盆水。 “晦气。这姑娘长得挺好,可惜脑子不好,那种病秧子都上赶着嫁,是找不着男人了吗?” 住在大门东侧倒座房里的周大妈正往回收衣服,听见她的话,嘿嘿一笑,没接话茬,转身进屋了。 宋宝妮惹了个没趣,白她一眼,也拎着盆回了屋。 回去路上,苏舸没把约定领证的事和张嫂子说。 毕竟人多嘴杂,万一张嫂子说了出去,落入她爸妈耳朵里,这个婚可就结不成了。 以防万一,还是等领了证,再给张嫂子送喜糖,好好感谢她。 一路上,张嫂子不停地说盛启晖的好话,生怕苏舸明天一觉醒来再反悔。 苏舸只管听着,但笑不语。 到了岔路口,两人分开各自往自己家里去。 终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苏舸呼出一口气,放轻松了许多。 盛启晖身体不好是真的,家里负担重也是真的。 但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