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最嫉妒和讨厌的人就是宋安宁。
从小到大,不管吃的穿的还是用的,宋安宁的总是要比自己好上许多。
明明自己才是姐姐,可是站在她身边,就跟个丫环似的。
宋安宁穿金戴玉,每年生辰时收到的礼物都要拿大箱子装,各种漂亮衣服更是数都数不完,每天换一套都不为过的,可是她呢?
虽说在宋鹤行的帮扶上,长房表面看上去还是光鲜亮丽,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每月的零花钱只有二两银子,母亲的嫁妆都用来补贴家用了,父亲只知道在外面喝酒,生意上的事只有母亲照管,可母亲在娘家不是做生意的,而是教书的,哪学过怎么管理铺子生意?
渐渐的,生意也不行了,长房的日子就越发过得捉襟见肘。
宋月再看宋安宁的目光就更嫉妒的。
不过,好在她和离了。
在宋月眼里,和离与休弃其实没什么区别,都是被夫家退回来的女人,不过是名义上说得好听了些,这女人就跟那酒楼里所用的一次性的餐具一样,用过一次,再被退回来就没人要了,自己虽说家境不如她,到底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名声上比她好听,实际上也比她更金贵。
因此,宋月摒除了心里的那点自卑感,骄傲自满的走近,待到近前,才笑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那位被夫家退回来的好妹妹,你怎么出门了?”
彼此,宋安宁还正在跟掌柜交待生意上的事情。
那些事,也是她到临走时才想起来的,不然不会站在店铺门外面说。
听到声音,她回过头,就看到了宋月。
宋安宁皱眉。
“宋月?你怎么在这儿?”
宋月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珠钗,笑道:“我去参加城中知县大人家举办的赏花会呀,怎么,知县家的小姐没有叫你吗?也是,你毕竟是个被退回来的弃妇,知县家的小姐结交的都是些闺阁女儿,你去了自然不合适,旁的不说,光是晦气就让人受不了了。”
说着,以帕掩唇咯咯笑了起来。
跟在宋安宁身边的冬青见状面带气愤,下意识就要上前理论几句,却被宋安宁拦下。
宋安宁笑着说:“也对,赏花会嘛,会上才子风流衣香鬓影,月姐姐确实要多参加,不然都十八了还许不到婆家,可不得让人发愁。”
宋月脸色一变,“你!”
宋安宁拂了拂衣袖。
“冬青茯苓,我们走,中午去群芳楼吃饭,听说群芳楼最近新开发出来了几个小菜,都是从南方快马加鞭送回来的,可不是青州有的,咱们也去尝尝。”
冬青和茯苓这才笑着应是。
主仆三人说着就要走。
宋月却忽然眼睛一亮。
群芳楼是青州最好的酒楼,之所以取这个名字,传闻一是说这家酒楼的老板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能艳压群芳那种,第二种说法是这家的厨子把每道菜都能做成一道美女似的可口,一桌好菜等于群芳共赏。
当然,既然能有这么多的传说,又是青州城最好的酒楼,价值自然就不会便宜了。
宋月只听说过,还从来没有去过。
既然宋安宁说要去群芳楼,那她也想去尝尝。
于是,她马上就不气宋安宁了。
快步跟上去,急声道:“诶,等等,我、我也没吃饭呢,宋安宁,你都从冀州回来这么久了,也不见请姐姐妹妹们吃个饭,要不就今天中午请我吧。”
宋安宁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看着她。
“你不是要去参加赏花宴吗?知县家的小姐举办的,面子可大着呢。”
宋月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其实也没那么重要,比起秋小姐,自然是我们姐妹相聚才更重要是不是?”
话倒是说得好听。
宋安宁却仍旧摇头。
“那可不行,我是个弃妇,你与我在一起,就不怕沾了晦气?”
宋月瞪大了眼睛。
将手摇得像波浪鼓。
“不怕不怕,咱们是姐妹啊,从小一起长大,若有晦气早就沾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再说你与那蒋什么是和离,又不是真的被休了,就算有点晦气咱们姐姐妹妹的也没那么在意是不是,呵呵……”
她干巴巴的笑着。
看得出来,是真的很想去见识见识群芳楼。
宋安宁看了眼天边的方向,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倒也没有真想得罪她,便道:“行了,跟上来吧。”
宋月这才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群芳楼不愧是群芳楼,进了店,发现里面跟别的酒楼果然不一样。
宋安宁之所以会来这里,其实并非无地放矢。
她想过了,自家生意做得比较宽,唯独酒楼一直没有沾惹,倒不是不想做,只是宋家长房占着酒楼的生意,若自家也做了,自然就成了生意上的竞争对手。
宋家老太爷还在世,老太爷又向来偏爱大房,觉得自己那个秀才儿子给自家涨了脸,虽说日日喝酒赌钱,可宋家一届商户终于出了个秀才,这让他老太爷怎么能不高兴?哪怕说出去也有脸面。
所以,只要是大房还在做着酒楼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