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宋府,宋鹤行和沈娇得知宋安宁差点被贼人劫走的消息,都吓得脸色大变。
宋行之和宋贺澜连忙安抚。
“父亲母亲不必担心,现在已经没事了,多亏裴大人仗义解围,才保得小妹平安。”
两老又连忙看向裴清宴。
“原来这位就是裴大人,先前听宁儿说起在冀州发生的事,多亏裴大人照拂,若非有裴大人,小女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磋磨呢。”
裴清宴道:“两位客气了,都是举手之劳,且我的性命是宋姑娘救的,互相搭把手也属礼尚往来。”
他表现得温得谦逊,倒是让宋鹤行十分意外。
他在外行走做生意,也听过这位绣衣司指挥使的大名。
知道他手中所握权柄之大,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当朝宰相就要让他五分。
原以为应该是个极有官架子的人,却没想到这么平易近人。
裴.平易近人.清宴此刻坐在椅子上,脸上挂着此生最温和无害的笑容,对宋鹤行道:“这两个贼人乃是南唐探子所化,他们之所以对宋姑娘下手,只因当初林丰在死前曾与宋姑娘接触过。”
顿了顿,他解释,“林丰就是前雍王府世子,因叛乱已经被朝廷诛杀。”
宋安宁害怕父母担忧,所以没有跟他们说起自己上山赎人这一段,因此,宋鹤行也不知道原来宋安宁还与雍王乱党有所接触。
闻言他点了点头,茫然的问:“所以呢?”
裴清宴道:“所以,他们怀疑宋姑娘拿走了林丰身上的一样东西,实际这样东西是被我寻去交给皇上了,这是场误会,回头我会让人将此事公布天下,南唐那边收到消息,知道宋姑娘是无辜的,自然不会再来骚扰她了。”
“哦,原来如此。”
宋鹤行彻底放了心。
宋安宁虽然好奇那林丰身上揣着的是什么东西,却也知道既然是能呈到皇帝面前的东西,必然是很重要的东西,说不定还事关朝廷机密,因此便没有多问。
一群人又坐了一会儿。
主要是宋家夫妇向裴清宴表达他们的感激之情,裴清宴礼貌回礼。
一直聊至夜色渐深了,宋鹤行怕打扰裴清宴他们休息,这才亲自带着一群人去厢房里住下。
宋安宁回了后院。
冬青跟在她身边,小声吐槽道:“以前瞧那裴大人都是没个正形的,今天倒一本正经,且不说这大过年的,他怎么会忽然跑来青州,就说他从天而降救下小姐那一幕,当真是帅,小姐,你说这裴大人不会真对你有意思吧。”
宋安宁斥道:“别胡说!他之所以会出现在青州,定是追踪那两个南唐探子而来,裴大人大公无私,别说是我,换作任何一个普通老百姓被南唐探子所劫持,他都会相救的,是我还是别人,并没什么区别。”
冬青吐了吐舌头。
“好吧,小姐这样说,我就暂且相信。”
两人说着,就进了房间。
宋安宁让人打了洗澡水过来洗澡。
她不习惯洗澡的时候有旁人伺候,便都打发出去了,只是一个人泡在澡桶里的时候,却莫名想起那个男人一袭白衣救下她的场景,心里扑通扑通跳得快了几分。
她真的与别人没有区别吗?
宋安宁不知道。
她只能闭上眼,强迫自己不要去多想。
青州地处偏北,却也还没有到真正的北方,因此除夕夜的规矩有点南北夹杂。
今晚不仅要吃汤圆,向征着团团圆圆,还要吃饺子。
宋安宁洗完澡,出来时就被沈娇叫出去厅堂里守岁。
她在厅堂里又看到了裴清宴,正坐在那儿与宋鹤行喝茶下棋,瞧见宋安宁出来,宋鹤行笑道:“这手谈之术,着实不在我擅长的范围内,倒是宁儿比我的技艺高超多了。”
裴清宴玩味。
“哦?真的吗?那不知宋姑娘可否赏脸,与我手谈一局?”
宋安宁:“……”
你们把台阶铺得这么明显,她能不答应吗?
她勉强笑了笑。
“我想起还有些事,就先回房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却被沈娇赶上去拦住。
“诶,今晚是除夕,大家都要守岁的,你能有什么事?裴大人好不容易来咱们府上做客,刚才还帮了你,你陪人家手谈一局怎么了?赶紧的,来来来,总之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们玩玩闹闹的也不会有人说出去。”
宋安宁:“???”
这绣衣司的人,已经不算是外人了对吗?
她不知道裴清宴是何时与自己父母的关系这么好的,只觉得不可思议。
裴清宴言笑宴宴的望着她。
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无奈之下,宋安宁只得就坐,捡起棋子与他下了起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棋艺,不管你让我多少颗子,我都赢不了,就这你还听信我爹娘吹牛。”
裴清宴笑道:“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输赢又有何妨。”
宋安宁无奈,只能依言下了起来。
她本身是爱下棋的,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