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冷哼,“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还?说吧,你要吃什么,本姑奶奶今天请你。”
苏子安笑眯眯的,“不急不急,你先去跟你的主子说一声,咱们出去吃。”
冬青闻言,便回院子里去和宋安宁说了。
宋安宁知道她与苏子安的交情不错,便答应了,只是让她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冬青与宋安宁打完招呼后,就从后门上了苏子安驾来的马车。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虽然说的是苏子安比较多,笑的也是苏子安比较多,冬青全程都不怎么想搭理他,但苏子安还是很满足。
到了酒楼,两人要了一个雅间,吃饱喝足了,苏子安才与她说起裴清宴交待的事。
冬青愕然的睁大了眼睛。
“你、你们已经知道了?”
苏子安挑眉。
“什么叫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人本就在我们的监视范围内,之所以没有抓他,不过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想看看他那位幕后主使会不会出来而已。”
冬青忽然有些心虚。
她想起上次她们和小姐一起去那座别院,该不会被绣衣司的人发现了吧。
想到这里,她悄悄瞧了眼苏子安的脸色。
却见他面色如常,没有半分敲打的意思。
冬青觉得,自己肯定猜错了。
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凑巧的事,她们不过是去了一次,且都是远远的看着,那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车马可多了,怎么就能认定她们是冲着那个钦犯去的?
冬青抿了抿唇,道:“我知道了,不过这人和我们没关系,你压根儿不必在这里和我多说。”
说着,连忙夹了块肉塞进嘴里,以掩饰内心的慌乱。
苏子安笑盈盈的瞄了她一眼,也不戳破,继续与她吃起酒来。
晚上。
冬青回到府里,刚进院子,便听到茯苓的声音,“你回来了?”
“嗯。”
她走过去,闻了闻自己的袖子,又扇了扇酒气,确定身上的味道不会熏着小姐,这才问:“小姐睡下了吗?”
“还没呢,在屋里看书,说是等你回话。”
冬青惊愕。
“小姐怎么知道我有话要和她说?”
茯苓笑道:“小姐什么不知道,你快别磨蹭了,进去吧。”
冬青掀开帘子进了里面,果然,只见宋安宁正捧了本书歪在矮塌上看着,旁边是一盏昏黄的烛火,屋内燃了炭盆,倒是不冷,只是光线没白天那么明亮,看书不免伤眼睛。
冬青快步走过去道:“小姐怎么深夜看书?当心眼睛。”
宋安宁直起身来。
“打发时间,无聊就看看。”
说着,正色看着她,“苏子安带你出去,说了什么?”
冬青一愣。
“小姐,你怎么猜到的?”
宋安宁笑了笑。
“苏子安是绣衣司的人,若他真有事找你,随时都可以,又何必等到现在?白天带你出门吃饭不好吗?之所以这么晚了还跑过来,必是有很重要的事通知你,或者说,借你的口通知我。”
冬青觉得,她家小姐真的是神了。
居然连这都能猜到。
见她心中早有成算,冬青也就没任何隐瞒了,将饭席上说的话一五一十照搬说了。
宋安宁皱眉。
“所以,那日我们去看那个叫张放的,实际已落入了绣衣司的监察之中?”
冬青挠了挠头,“这个不清楚,或许是吧,也或许只是巧合。”
宋安宁摇头,“没那么多的巧合,听闻绣衣司那位裴大人心思深沉,步步皆有谋算,他不会无缘无故让苏子安来做这种事,既然做了,必定就是想把消息透露给我,只是……”
她皱了皱眉,目光少有的露出几丝迷茫之色。
“严格说起来,我与他并无交情,之前的几次都是公事公办求他帮忙,他不应该在这时候来通知我才对,为什么……”
冬青也有些不解。
这时,茯苓端了一碗甜汤走进来。
听着她的话,便笑道:“或许就是那位裴大人好心,知道我们是无辜的,所以不想牵连无辜之人。”
宋安宁看了她一眼。
虽说这也是个理由,但怎么想都觉得有些牵强。
既然想不通,她也就不去想了。
左右这事于自己无害,对方所表达出来的也皆是善意,有时候没必要追根究底。
宋安宁坐下来,喝着甜汤,问:“听说蒋华今天又去找李小姐了?”
“对。”说起这个,茯苓难得有些不屑,“两人一起去了钱庄,我瞧着,是向那位李小姐开了口,咱们的银钱应该能拿到了。”
宋安宁也讽刺的笑了笑。
蒋华口口声声的情谊,其实不过都是为他铺路的垫脚石而已。
谁对他有用,谁就是他的心头好。
以前是她,现在是李英儿。
不过都是棋子而已。
宋安宁懒得多想,反正只要他给了钱,她就离开蒋家,以后蒋家或秦氏是死是活,都跟她没关系了。
翌日。
三日之期已到,李英儿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