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宁疑惑,“到底出了什么事?”
“唉,别提了。”邱白薇满脸无语,“就上次苏子安上门来讨债,你说这事多蹊跷,蒋华那么大个人了,又不是无知小儿,怎么会找山匪欠五万两黄金?”
“我们都觉得这事不对劲,不能给这个钱,可你猜怎么着,大嫂偏偏要给,不仅是大嫂,就连你公公还有家里的老祖宗都同意给,这不是疯了吗?”
“哼,我算是看出来了,他们这是借题发挥呢,你知道吗?他们现在命我和二房将手里的生意交出来,我们手里有多少生意,都是当初老太爷分给二爷和三爷的,都给了他们大房,以后我们吃什么,全靠公中发的那点月俸吗?”
邱白薇越说越气,一张脸气得通红。
宋安宁敛了敛眉,她倒是没想到,秦氏会这么做。
眼眸流转间,心中已有了计较。
“三婶想让我做什么呢?”
邱白薇一顿,有些尴尬。
“我也不是想让你做什么,就是让你帮我劝劝大嫂,你毕竟是她的儿媳,说话或许比我们管用。”
正说着,林秦蓉从不远处路过。
邱白薇连忙叫住她,“二嫂!二嫂过来。”
林秦蓉回头看向她们,迈步走近。
“你们怎么在这儿?”
邱白薇“嗐”了一声,“这不是跟安宁商量点事儿嘛,就清风寨那事儿,你快跟安宁说说,大嫂是不是要动我们的生意。”
林秦蓉抿了抿唇,微微顿了下。
到底还是点头,“是,安宁,如果你能在大嫂面前说上话,劳烦帮我们说两句吧,这欠条确实蹊跷,可别让大嫂被骗了。”
宋安宁微微一笑。
“我人微言轻,婆母未必会听我的,不过既然两位婶婶求到我头上,我自然会尽力劝阻,还请两位婶婶放心。”
邱白薇和林秦蓉都露出满意的表情。
离开了凉亭,宋安宁径直回到沧澜院。
刚进院子,就看到冬青站在那里,正在数落那个男人。
她冷着脸走过去。
“小姐。”冬青看到她,气呼呼的过来,抱怨道:“我看他就是故意的,明明我昨天还跟他说了,让他不要乱走,今天就跑了出去,还被三夫人看见了,幸好小姐机灵,否则坏了小姐的名声,可怎么办?”
裴清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今是我的不是,还望二位姑娘海涵。”
“不用了。”宋安宁冷冷的说:“你走吧。”
几人一阵惊愕。
冬青很快就高兴起来,“对,早该把他送走了,之前是有伤在身,没法离开,可我瞧你现在伤好得也差不多了,走路不成问题吧?你一个大老爷们儿,难道还要赖上我家小姐不成?”
裴清宴微微挑眉。
按理说,他是该离开了。
可这小丫头说话,怎么就那么不中听呢?
他看向宋安宁。
面容清丽的少女神色冷淡,面容看不出什么情绪,却能感觉到她心情不好。
裴清宴暗暗叹了口气。
“近日多有叨扰,是在下对不住了,你放心,今晚我就走,绝不给姑娘带来任何麻烦。”
宋安宁冷冷的道:“那最好。”
裴清宴一时不好再多言,拱手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宋安宁却忽然将他叫住,“站住。”
裴清宴转身,就见女人伸出一只盈白素雅的手,手心朝上,“东西呢?还给我。”
裴清宴一愣,这才想起来,掏出怀中那块清风寨的令牌,放在她手上。
宋安宁并没有把手缩回来。
就那样摊开等着,等了一会儿,见他掏完令牌以后,就没有别的动作了,不由眼睛一瞪,“还有呢?信烟。”
裴清宴越发尴尬。
失策了。
早知道上次见着苏子安,应该找他再要一份。
怪他当时一心想着案子的事,没把这事记起来。
裴清宴只得胡诌,“那信烟被水泡湿了,点不燃,我就随手扔了。”
宋安宁:“……”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瞧着他。
裴清宴越发觉得不自在,只得轻咳一声,将目光移往别处。
最终,宋安宁还是收回手来。
重重的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你要是敢把我收留你的事说出去……”
我就……我就如何?
实际上,她也不能把他如何。
这人若是乱党,自己收留他本就犯了死罪,更不可能将他的行踪告至官府,所以,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宋安宁一想,更气了。
懒得再和他多说一句话,转身进屋。
“冬青,进来!给我研墨。”
“诶,来了。”
当天下午。
宋安宁写了一纸状书,让人递交给官府。
蒋荣升是冀州知州,统管冀州的一切事务,但大渊朝在每个州府除知州之外还设有刺史,掌兵权,专管辖区内的剿匪及驻防事务。
清风寨是山匪,这状纸当然是要交到刺史那里。
然而官官相护,每个州的刺史和知州之间也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