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有特殊的舞蹈可供欣赏,本来还睡意朦胧的朱祁钰顿时就不困了,刷地便坐直了身子,认真思考起来。
但是琢磨来琢磨去,朱祁钰都想不通安南到底能干些什么荒唐事情出来。
一顿抓耳挠腮之后,朱祁钰双手一举:“我投了,实在想不出来。”
“别别别,夫君千万别投。就算您想不出来,不是还有本宫呢嘛。”
凝香拥着锦被,起身坐到了朱祁钰怀里,急切地劝阻住自己那正要投降的夫君。
浅雪不屑地嘲讽道:“你这丫头又逞什么能,连夫君都猜不出来,就凭你还想螳臂当车?真是不自量力。”
凝香一脸傲娇地回道:“小看谁呢,难道本宫还治不住你这区区贱婢。”
“那你猜啊,要能猜出来,我和汐儿今天做你的奴隶,跳夫君之前设计的‘双人铜镜钢管舞’给你们看。”
此言一出,朱祁钰只听得刷刷两道风声,林香玉和玲珑也瞬间从被窝里凭空坐了起来。
朱祁钰掩面无语,林香玉和玲珑这俩小女人不愧是专业练舞蹈的,腰肢就是好使。
凝香不管这些,清了清嗓子便对浅雪笑道:“这世上的荒唐行径,讲来讲去不过就是男男女女那点事情而已。
夫君之前接见安南使臣程真,程真提出了将安南公主嫁与皇太子做正妃的初步设想。
依我的想法,这次林聪、叶盛出使回来,不仅带回了安南的全权特使,而且安南国王把选定的联姻公主直接送来了,并要求安南公主从小和皇太子养在一起,从宣庙与戾妃的青梅竹马故事。”
浅雪闻言,先是一愣,继而指着凝香开始骂骂咧咧起来:“没跟夫君的时候,我是小姐,你是我的丫环。
现在你这小混蛋仗着夫君溺爱,翅膀硬了,天天算计着摆弄我,干脆你改名叫小诸葛算了。”
凝香掩口笑道:“咱们家的规矩,做什么夫君都会溺着爱着,就是唯独不能耍赖皮。不管是主人,还是奴隶,都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好好,你很好,哪天你落在我手里了,看我怎么教你做人的道理。”
说罢,浅雪拉着素汐一起跪下,齐声拜曰:“奴家见过中宫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凝香笑道:“两位妹妹平身,乖乖去换衣服吧,让本宫和夫君好好欣赏欣赏你们的曼妙身段。”
朱祁钰插话道:“不对啊,安南真把公主送来了?”
浅雪没好气地回道:“就跟小混球儿,哦,不对,就跟中宫娘娘千岁殿下说的几乎一模一样。
安南国将当今国王的胞妹,也就是摄政太后的小女儿送了过来。
人家知道咱们的情况,也要求像当年张太皇太后把宣庙和戾妃养在一起那样,让安南公主现在就跟皇太子同住慈庆宫。
待太子成年,再正式完婚。”
“天呐,他们可真会玩,这位安南公主今年几岁了啊?”
浅雪回道:“十一,太子六岁,两人相差五岁。”
朱祁钰闻言,开始用手捂脑袋了。
林香玉好奇地问道:“若是谈判最终谈崩了呢?夫君准备了这么久,不可能不用兵的啊。
一旦双方打起来,安南公主怎么办?”
浅雪笑道:“人家说了,联姻归联姻,打仗归打仗。反正就算打起来,大明也一定会输,最终还是会回到谈判桌上,再谈判的结果还是联姻。
左右都是联姻,结果都一样,先把公主送来,可以早点跟太子在一起培养感情。”
林香玉好奇地问道:“夫君,人家在侮辱您啊,您这么平静做什么,好歹给点反应啊。”
朱祁钰笑道:“啥反应不反应的啊,现在安南国王才十二岁,名义上是宣慈太后阮英摄政,但是权臣郑可差不多也能分庭抗礼。
正统十二年,郑可率军攻下了占城首都,俘虏了占城国王摩诃贲该,威望变得更高了。
你看安南现在对咱们的态度如此激进,我若没猜错的话,去年宣慈太后把郑可给杀了。
安南现在外强中干,内部也是危机重重,所以他们才会这么跳。
其中的道理就是:咬狗不叫,叫狗不咬。”
还没等林香玉说话,刚刚站起身的浅雪、素汐又跪了下去:“据同行的锦衣卫百户赵璟密报,宣慈太后联合阮炽、丁列等人,处决了郑可及其长子。
夫君真是神了,奴家佩服得简直五体投地。”
“还是你们五个小女人有眼光,起来吧。现在是谁在接待安南使团?”
浅雪回道:“这次安南派来的全权特使是丁列,他在安南国内是开国一等功臣、廷上侯。
所以是魏国公会同大学士王文、礼部尚书王一宁在接待使团。”
“丁列?就让魏国公和王文他们先谈着吧,让何宜也去。我就不出面了,有那功夫,我还不如见见阮宗琦、陈复宗管用呢。”
“阮宗琦、陈复宗?就是在京师保卫战中,指挥战象冲击瓦剌军营的那两个安南归附土官?”
朱祁钰点点头:“安南军队骑大象作战,你说怎么弄吧。也不好打,我要把徐有贞、王越、王通、刘昌等人都叫过来,听阮宗琦